寂松山群的秋天和其他季節的閑适都不一樣,多了一份緊迫。
因為即将到來的冬天。
小體型的妖怪們紛紛忙碌的準備自己的過冬糧食,沒有平時輕松的嬉笑。
獻歲也一樣,即使她已經是一隻化形了的兔妖。
萬物休眠的冬日也會凍住靈植,且大雪封山,她的妖力掐個升溫訣就夠勉強了更别說抗餓,多年前犯過一次懶,使得她體力法力并用,掃除三山雪,才躲着大妖找到一點兒果子,饑腸辘辘的熬過一個冬天,她可不想再悲劇重現了!
獻歲在心裡盤算着今日清單,主要目标是——娑靈果!一個長在懸崖瀑布旁的果子,今日成熟,味道酸甜多汁就不說了,更重要的是能蘊養靈力,讓身體變得熱熱的,周圍一般還沒有其他生物,區區爬崖難不倒四腳妖,這是她的必吃榜第三。
兔妖速度天賦點滿,行走間帶起的飓風把旁邊小狸鼠的毛都吹的立起來了,認真的獻歲沒和往常一樣偷笑,嗖的就來到了山頂。
喜歡刺激的獻歲打算來個急停,沖向崖邊的速度沒減,快到長耳朵都沒有晃,筆直的刮着往後。
“啊——!”被什麼東西跘飛啦!快超過邊緣了!獻歲緊急施增重訣落地,加屏障擋住自己,又怕壓塌山體速速減重,一趟手忙腳亂的操作下來,獻歲的半個兔身吊在邊上,本來抵禦敵人的屏障被自己撞破半個兔頭在外面。
這也,太刺激了。
還好沒死。
是誰?!!!
獻歲全身的毛都氣炸了,踏着咚咚的腳步去找障礙物。
是在那個歪脖子樹邊。
走到障礙物邊獻歲被憤怒蒙蔽的雙眼才看清楚,這……是個人?寂松山又有新化形的妖了?看模樣還是個狐妖。
管他呢,怎麼這麼不講究,随地睡在路中間,有人來了還不知道讓一讓。
獻歲往前跳了一步,左爪去拍他的臉。快醒醒來算賬!
結果,一行血順着“障礙物”的嘴角緩緩流下。
什麼?怎麼回事?!這,這!
她發誓啊她隻是輕輕一拍,這,這跟她沒關系啊,好歹是個化形的妖,哪有那麼弱,怎麼可能就這樣被沒用妖力的她拍出血來,怎麼可能。
呆滞獻歲顫顫巍巍伸爪到這“障礙物”的鼻下,大松一口氣,還有呼吸,很穩,不算虛弱。
看着“障礙物”前面一道拖行痕迹,獻歲不得不承認應該是剛剛被她踢到拖動的,再加上那抹鮮血。
……隻能先對他負責了。
不确定他是好是壞,在去摘娑靈果之前獻歲先給他施了昏睡訣。
兩個時辰後,獻歲氣喘籲籲的完成任務,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障礙物”,她表示對自己法術的強度十分滿意。
比劃着辛苦采折來的十根娑靈樹挂果主枝幹的大小,又試試拖動“障礙物”所需力氣,獻歲變換成人形,割根歪脖樹樹藤将娑靈果枝幹全綁在腰後,氣沉丹田,将“障礙物”打橫抱起,回家。
先把食物放回二号洞穴,累的滿面通紅的獻歲又馬不停蹄的抱着“障礙物”去五十裡外的一号洞穴。
最後要到達目的地的路上,獻歲跑十步歇一步,在落日之時趕到了一号洞穴。
她動作不算輕柔的把“障礙物”放到榻上,然後自己也癱靠在榻邊。
她的衣服是皮毛幻化的,手腕和脖頸上都還保留着一圈絨絨的白毛,平時都輕柔飄逸,現在肉眼可見的塌塌的濕濕的。
洞穴裡隔絕了外界,除了入口處送來的一點點風聲,什麼雜音都沒有,不,現在還多了“障礙物”的呼吸聲。
獻歲一動不動,眨着眼睛,眼神沒有聚焦,再坐一會兒和現在就布陣把不确定好壞的“障礙物”困起來兩個想法在心裡瘋狂打架。
沒事的沒事的,他呼吸這麼平穩,應該是睡的好好的,先不用動。
他的呼吸,他的呼吸怎麼斷斷續續的快沒有了?!
獻歲一驚,側頭看他,臉白泛青,呼吸似有若無,又吐血了,她的塌都被染了好大一塊。
不是吧,她床榻有毒?她什麼都沒做,這榻也是她九歲以前一直住的,而且到現在她每年有兩三個月會住在這邊呢。
屋裡是有防禦陣法,但是沒人攻擊是不會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