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山野:“一起吃個飯?”
許星瀾點頭如搗蒜。
觀山野便帶着許星瀾來到校門口。
楊樹正坐在駕駛座上。
看見觀山野帶着人回來,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平闆。
“老闆,去哪裡?”
觀山野問:“阿瀾,你想吃什麼?”
許星瀾聽見他親昵的稱呼,聲音變得羞赧起來:“你定吧,我不挑的。”
“中餐。”觀山野說。
楊樹:“好的董事長。”
汽車絕塵而去。
校門口馬路上揚起的灰塵模糊了旁觀者的身影,正是白術。他愣愣看着許星瀾和觀山野上車離開,咬緊了牙。
侍者前頭帶路,許星瀾乖乖跟在觀山野身邊,杏眼中印着餐廳高高的屋頂投下的明亮燈光,興奮的目光掃過整個大廳。
觀山野見他一副看什麼都新鮮的樣子,說:“喜歡嗎?”
許星瀾點點頭,“跟我在電視上看的一樣。”
“喜歡看電視?”
許星瀾先是點頭,然後連忙說:“我隻是有空的時候才看電視!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學習的。”
糟了,觀山野該不會以為他是一條擺爛的鹹魚吧……雖然他本來就是。他做完作業之後從來不會主動學新的東西,都是看電視玩手機,或者做花。
觀山野:“喜歡學就學,累了就休息,沒什麼要緊的。”
許星瀾忐忑的心出奇安靜下來。
引路的侍者轉了個彎兒。
觀山野進了包廂,許星瀾也跟在後邊兒。
許星瀾忍不住哇了一聲。
從外面看,這餐廳仿佛僅僅隻是普通一個金碧輝煌的高級餐廳,但一進包廂,仿佛進入一個新天地。
包廂用青磚圍了三面,另一面牆整面都是全透明的玻璃,隻在中間有一條幾乎看不見的豎線。
侍者替兩人關上門後便默默離開,玻璃牆中間的豎線往兩側裂開,微風從裂口吹進來。
許星瀾走到裂口前,玻璃牆已經完全打開。
牆外是一片精心配置的花園,高矮錯落、疏密有緻地盛開着各種姹紫嫣紅,周圍栽着一圈粉白色的木槿花,在陽光下熱烈地盛開着。
觀山野走到許星瀾身邊,注視着那些木槿花:“我最常來的就是這裡,我想你應該不會讨厭。”
許星瀾:“怎麼可能會讨厭!這裡超漂亮!”
觀山野偏頭看向許星瀾,“喜歡就好,以後常帶你來。”
許星瀾對上觀山野的眼神,心跳加速,不由問道:“真的嗎?”
觀山野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當然。”說完,就看見對面的人眼裡亮起星星,紅了臉。
許星瀾感覺好像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了頭頂。
為了見到觀山野,他準備了很長時間,就是為了讓觀山野注意到自己,也幻想過觀山野對他一見難忘,但那畢竟隻是想想。
像觀山野這樣的大老闆,應該很難追吧。
可是此時,觀山野對他的注視卻遠超他的預料,讓他無所适從起來。
受寵若驚,不外如是。
他想起觀山野在自己手機裡留下的、過分親昵的備注,鼓起勇氣叫道:“哥哥……”
哪怕早就想這麼做,可是此時這兩字說出口來,他還真的有點不好意思。
他十歲才有機會才上小學,雖然現在剛上高中,但也已經二十歲了。
二十歲的人了,管别人叫哥哥。
許星瀾眼神一眨不眨盯着觀山野,看他的反應。
觀山野神情總是平淡,哪怕偶爾對别人一笑也是淡淡的,笑意不達眼底,但此時聽見許星瀾叫他哥哥,他便如一團融化的冰雪,連眼角都透露出笑意來,俊美得讓許星瀾臉熱。
“嗯?”低沉的聲音從鼻腔中發出,觀山野認真等待着許星瀾要說的話。
在溯光看見的未來當中,許星瀾是一個處心積慮傍大款的閑魚廢物。
而這個大款當然不是觀山野。
也因此,許星瀾落得一個人人唾棄的悲慘結局。
但現在觀山野找到了他,當然不會放任他走上歧途。
他會做許星瀾的哥哥,讓他沒有憂愁。
許星瀾鼓起勇氣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觀山野看着許星瀾圓溜溜的杏眼中專注的目光。那目光中既有期待,又有惶恐。
觀山野笑道:“可能是因為你長得漂亮吧。”
許星瀾有些呆了,低下頭不敢看觀山野。
觀山野話一出口也覺得不合适,這句話有些輕佻,本不該出現在自己口中。
更何況,這一世二人隻不過剛認識幾個小時。
一聲并不刺耳的門鈴聲以後,房門打開,一串服務員推着餐車端上菜品。
觀山野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介紹,于是很快房裡便隻有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