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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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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筝不懂物理是什麼,他最近在學雞兔同籠,可難了,他聽不懂,位子坐得遠,也看不清黑闆上的字,糟糕透了。

隔天數學課,老師為了檢驗大家即時的學習成果,再講了一遍雞兔同籠的解題方法。

五分鐘後發下試卷,要求大家用三種方法計算。

别談三種,雲筝一種都不會,他急得腦袋發暈,本就看不清的眼睛冒星星,試卷泛着五顔六色的光暈。

全班就他一個人一個解法都寫不出來。

數學老師把他叫上講台,所有人的目光像灼人的釘子,釘在他全身每一根骨頭上。

當着全班人的面,老師用鐵尺打了他掌心三下,一下比一下重。

疼得他差點哭了。

好在當場沒哭,他藏起眼淚躲在傅家樓梯的小隔間再哭。

雲筝視力不好,看不清别人的目光會讓他沒安全感,隻有躲起來,所有人看不見他才肯結結實實哭上一回。

林夫人下午約了貴婦圈辦下午茶,傭人很忙碌,沒人會在乎他。

雲筝蹲在地闆上,雙臂抱膝,臉埋在膝蓋上,成串眼淚如開閘堤壩奪眶而出,瞬間浸濕褲子。

他哭得太傷心,天塌了一樣,小小的抱坐一團,明明在哭,卻緊壓喉嚨不敢發出聲音,實在憋不住了,發出抽噎的悶哭聲,隻一秒,再憋回去。

夏天溫度熱,别墅開着空調也容易憋出汗,他哭得太入神,以至于跟前有人走進也沒發現。

雲筝哭累了,打算抹幹淨額頭上的汗,再繼續哭一哭,隻要哭完就不難受了。平時在大伯家也很委屈,哭了會讨人嫌,讨人嫌會沒飯吃,他不敢讨人嫌,怕餓肚子。

等他再擡起頭,眼睛呆了,有些傻眼——

不知什麼時候,雲筝跟前站了個俊美斯文的男孩。

男孩五官深邃底子好,長開後輪廓會愈發利落。他表情冷淡,兩個純黑色不帶任何情緒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雲筝。

雲筝看不清人,但是依稀能辨得黑亮的瞳眸,抽噎和眼淚頃刻被對方吓停。

男孩聲音有些冷,像毫無波瀾的機器人說話,“你哭什麼?”

雲筝滿臉晶瑩濕痕,不敢說話。

男孩沒等他回答,忽地蹲下身,撿起地面的白色試卷。

雲筝視下意識想搶過來,那雙黑色瞳眸瞟了眼他,下意識又蹲坐地上。

男孩看了眼畫滿紅叉叉的試卷,似乎了然,繼續用他毫無波瀾的聲線分析,“因為不會寫題目。”

他隻看了一眼,目光繼續落在雲筝身上。

傅斯聿從不否認,和空白試卷相比,雲筝好看的叫人舍不得眨眼睛。

九年過去,傅斯聿依舊沒改變想法。

幼時的糗事被翻出,雲筝滿心羞赧,語氣平平,像人機一般沒情緒地解釋,“你知道的,我那時候明明是挨老師手闆了才哭的,才不是因為不會寫試卷。”

青年相貌卓越,眉骨深刻,淡漠的眸光靜靜凝視病床上逐漸恢複鮮活的雲筝,唇角掀起輕輕弧度,同樣沒什麼情緒地說,

“哦,那你高三聯考跌下一百名開外,晚自習不上課躲進廁所哭着給我打電話,也是挨英語老師的手闆了?”

那時候雲筝手機恰巧沒電,還是找同桌借的手機,他把傅斯聿手機号碼爛熟于心,傅斯聿也因為雲筝小時候經常用五花八門的方式打電話給自己,所以平常對陌生電話并不會果斷拒接。

傅斯聿接電話的時候正在實驗室,聽見少年熟悉的哭聲一秒慌神,他絲毫沒猶豫丢下關乎國賽的實驗,一邊在手機細聲細語安慰少年,一邊打車去燕京十六中。

耐心地等對方哭上十來分鐘,上了出租車,傅斯聿才知道雲筝哭的原因——英語成績沒及格,覺得格外對不起英語老師文心慧。

少年聲音上氣不接下氣地抽噎,說話時鼻音格外重,“文老師很溫柔,很好,考試前一天還讓我加油。”

“我以為,我會超級幸運的,但是我好像辜負了文老師,嗚嗚....”

“哥哥,我特别喜歡文老師的。”

傅斯聿出實驗室時六神無主的心情一掃而蕩,心情抑郁陰冷,沒什麼表情地盯着車窗外不斷後退的夜色璀璨街景。

雲筝之前的英語老師休産假,文心慧是高三臨時接班,傅斯聿沒見過。

少年脆弱心碎,在耳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在思考忖度,什麼時候把文心慧調走,調去室内其他學校還是更遠的郊外,或者幹脆提供出國研學機會,離得更遠。

傅斯聿右手保持接聽電話的動作,看起情緒平靜,實際全身流竄不悅和焦躁,他很煩少年的心情随他人牽動,他對雲筝的心态從小不正常,沒等他腦子浮現不合法又瘋狂偏執的計劃時,哭聲漸止住了,耳邊蓦然響起一句顫抖的,清晰的——

“哥哥,你能來學校嗎,我現在好想你的....”随後又是一陣悶悶的嗚咽聲,連哭都不敢大聲哭的小孩,正可憐巴巴地求他去見。

少年因為辜負一個女老師的期望,妄圖用眼淚祈求另一個年長的安慰。

傅斯聿的怒火頃刻間澆滅透頂,火星子湮滅成灰,他決定了,對文心慧的崗位,暫時并不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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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的英語老師叫文心慧。”傅斯聿沒什麼禮貌稱呼老師全名,頓了頓,挑眉繼續,“難道文心慧——”

雲筝似乎是知道他的下一句,明顯是一刻也聽不了的樣子急忙忙打斷,“文老師很溫柔的,不會打人。”

他找不到傅斯聿的準确方位,偏了偏頭,對着床側的一團空氣說,“斯聿哥哥,你不要胡說了,被人聽到不好。”

“被誰聽到不好。”傅斯聿眸間原本微有起伏一秒恢複寂冷,“難道章市的人聽見後還能傳到十六中?”

“還是說這一層樓有其他燕京人,能把我們的對話傳去燕京十六中。”

傅斯聿冷言冷語假設,咄咄逼人的能力和從前比不減半分。

雲筝脾氣直,思維直,嘴上功夫一向吵不過傅斯聿,他選擇偏回頭,說,“我才不是燕京人,這裡隻有你一個燕京人。”

空調外機嗡嗡制熱,熱氣灌滿病房,窗側洗得略略泛白的灰藍色簾布被吹動。

雲筝一句和燕京劃分開的宣言,把熱烘烘的空氣攪地發冷。

兩人沉默太久,安靜的雲筝以為傅斯聿被他氣走了。

傅斯聿視線略過少年肌肉繃緊的身體,雲筝的身體狀況實在不适合談以前的事,但他從不是個多冷靜的人,兩年前少年不辭而别,再見面人躺進醫院又把自己弄成半瞎的境遇。

傅斯聿掌心緊緊抓着手機,冷白寬厚的手背青筋暴起,帶着絕對的力量和控制感。

隐忍半晌,他也隻說了句,“不是燕京人,所以不打一聲招呼離開燕京。”

雲筝眉心狠狠一跳,話題跳轉太快,完全始料未及。他十指交叉極力摁住,指尖月牙狠狠掐肉,防止發出顫抖。

青年的話半藏斥責,雲筝心髒蓦然泛升委屈,酸澀和脹澀的感覺彌漫全身,沒等他再深入感受,空氣裡傳來一聲輕歎,微涼的空氣振動,像有人站起來了。

雲筝耳垂拂過一抹冰涼熟悉的觸感,他渾身皮膚瞬間泛起一陣酥麻漣漪,冰冷的硬物順着輪廓撫摸,下一秒,他的下颚被人拽擡起。

他看不清人,被傅斯聿無形的沉抑氣場吓到,心跳頻率卻受對方動作影響,格外不平靜。

傅斯聿嗓音散漫,如玉器青瓷冷冽,“不乖。”

雲筝藏在黑發裡的耳尖冒着嫩紅,下一秒,如影随形的幻影又說話了——

“想把寶寶Cao到隻會哭,不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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