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個冷硬心腸的人,雖然和燕京的雲家斷了關系,但傅斯聿不一樣。
“我隻是擔心你忙而已。”雲筝違心地說理由,他現在撒謊的能力很強,能做到耳不紅心不跳。
“燕京和章市離得太遠了,萬一你要回去怎麼辦呢,來來回回太辛苦了,而且我室友——”
提到室友時,雲筝後知後覺身體一抖,突兀悶聲,因為停得太快,差點咬到舌肉。
【寶寶好乖。】
被取悅到了。
因為對方的警惕和小心,傅斯聿肅冷的神情稍稍松散了兩分,他靠坐在沙發上,兩手交疊,搭在膝蓋上,姿态散漫,目光卻緊緊鎖定雲筝。
“既然擔心我忙,那跟我回燕京。”
披着人皮套的餓獸像嗅到血腥味,貪心蠢蠢欲動卻耐心等待。
雲筝腦子瞬間清明,剛才的臉紅心熱盡數褪去,現在他能冷靜地能做十道高數題,簡略拒絕,“不要。”
傅斯聿剛才升騰的丁點愉悅消散無蹤,眸色一沉,聲音摻着低溫的冷意,“為什麼?”他伸手拽住輪椅扶手,輕松一拉,輪椅連同人被他輕而易舉拉向自己。
下一秒,男人兩條修長的腿直接踩在輪椅的踏闆上,将少年的雙腿并攏夾住。
滾燙的熱度透過薄薄的西裝褲傳遞,雲筝身體僵滞,他下意識扶着輪椅把手就想後退,但輪椅已被傅斯聿牢牢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走不了,傅斯聿非要他一個不回燕京的答案。
雲筝這會兒失去視力,就像翅膀受了傷,再被人類故意放進籠裡逗弄的雀鳥,“就是不想回去,你知道的,我已經和伯父一家斷了關系。”
他低垂着頭,下巴幾乎快碰着鎖骨,聲音很小。
“我為什麼知道?你伯父家和我有什麼關系。”傅斯聿聲音很冷。
雲筝頓了一秒,傅斯聿有時近乎直白的冷漠沒人情味,他表面上沒有大少爺的高高在上,但是那種驕傲和矜貴是藏在骨子裡的,不在乎像大伯母這樣的保姆傭人。
“我以為大伯母會告訴你的。”雲筝記得離開燕京前,她還在傅家工作,他是上大學的第一年冬天才徹底和雲家徹底決裂斷聯。
“陳麗蓮在你來章市讀書後被辭退了。”傅斯聿不是很想聊其他人,不過最後還是補充了一句,“母親辭退的,不是我。”
雲筝相貌軟,性子卻倔,像一塊漂亮的鵝卵石,外表潤澤,但是脾氣一上來,油鹽不進。
傅斯聿原本的打算是帶雲筝會燕京養病,但是少年表現抗拒,提到雲家,不由自主出神,從裡到外的排斥。
算了,不回就不回。
傅斯聿垂睫,他也不是很在乎回燕京,隻要人在身邊就好,“明天出院,我讓助理找套房子,方便這段時間養病。”
話題跳轉迅速,雲筝沒想到傅斯聿這麼輕易退步,“時間這麼短,很麻煩吧,而且你助理不是在燕京嗎?”
傅斯聿語氣冷漠無情,“一年七位數的年薪,他應該覺得不麻煩。”
一小時課時費才三位數的雲筝靜默三秒,實在沒忍住問了句,“傅氏還招物理系的助理嗎?”
傅斯聿笑了下,但他很快不笑了,因為雲筝又默默說了句,“算了,目前還是不太想去燕京工作。”
少年說完,感覺房間裡唯一的燕京人目光冷的像冰錐子,幽深的視線像是恨不得用一口冰牙咬碎他才算解恨。
下一秒,他聽見男人的心聲,【寶寶總是要說惹我不高興的話。】
【如果咬住**還會這麼說嗎,會含糊不清地求饒說對不起,還是被漲到一個字都吐不出呢。】
【寶寶,好期待啊。】
雲筝:“!!!!!”
雙腿被對方炙熱硬邦邦的大腿夾住,他被對方結結實實禁锢住。
不僅是身體,同時被迫灌聽一些見不得光的心聲,字字之間透着癡迷焦渴。
雲筝左右為難,巴掌大的鵝蛋臉通紅,“哥哥,不用麻煩你助理找房子!”
無休止的心聲暫時中止,傅斯聿勉強認真回應,“嗯?”
雲筝刻意忽略男人嗓音的幹涸,結結巴巴道:“我在大學附近...租了公寓,這段時間可以住那兒,而且正好有兩間房。”
傅斯聿很久沒說話,波瀾平靜沒有心聲。
空氣有些寂靜的不自在,雲筝微微仰頭,下一秒又忽地怔住。
摻雜着興奮的心聲驟響,沸反盈天,像火山噴發,厚重高溫岩漿翻滾....
【寶寶是在邀請我同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