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寶...!你怎麼重色輕友到這種程度。”魏明明聽見傅斯聿的存在後,眼裡的不可置信久久難散,心裡名為友誼的小心髒“啪叽”一下碎了。
當初魏明明覺着雲筝和傅斯聿關系不一般,但雲筝解釋兩人是兄弟關系,他便沒再深想。
領錄取通知書那幾天,雲筝大伯父一家因為他瞞着全家人,放棄燕京大學的事鬧進十六中校長室。魏明明這才從在場吃瓜的同學口中隐約獲悉雲筝真實家庭關系。
親生父母因為一場意外車禍身亡,父母留下獨子。而那個頻繁以家長身份出入十六中接雲筝的“兄長”,從頭到尾沒出現。
這件事過了挺久,久到魏明明上大學一年,老師在分析劇本《雷雨》人物,他聽着聽着思緒走神,然後不知想到什麼,腦子如雷霆霹靂,猛地琢磨過味來。
好家夥,這倆人原來不是一般玩得花,居然還在外人面前激情上演骨科play!!
雲筝眼皮一跳,雖然兩年沒聯系,但他幾乎一秒聽懂魏明明的言外之意,“明明你别誤會,我這兩年基本沒怎麼回燕京,和斯聿哥也沒聯系過。”
魏明明愕然,語氣有些虛,像是害怕引起雲筝傷心事小心翼翼問,“所以你們當初畢業是分手了?這次他是以舊情人的身份照顧你?”
雲筝,“……”怎麼頻道越跳越不對勁。
他輕輕歎了口氣,“明明,我和斯聿哥沒談戀愛。”末了他還加了句,“我不是男同。斯聿哥他....”
兩年前雲筝能信誓旦旦,現在經過這幾天傅斯聿的心聲轟炸,他反倒不能确定了。
雲筝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所以然,最後索性閉眼直接道:“斯聿哥他也應該談女朋友了。”
他瞎扯淡的。
“筝寶你盡扯淡。”魏明明嘁了聲,一眼識破,他幽幽說道:
“我這下真信你沒怎麼回燕京了。我雖然和你的斯聿哥沒接觸,但你這哥哥在燕京大學出了名的高冷男神,成績家室長相一個比一個頂。傳言校内外成堆的男男女女恨不得貼上去,他壓根不動心。所以後來有傳言...”
魏明明聲音越說越低,最後還頓了頓,故意卡在重要關頭,勾得某人忍不住伸脖子将耳朵湊近。
雲筝貼近魏明明,好奇的要命,“明明,傳言什麼呀?”分開兩年,對傅斯聿的生活不好奇才是騙人。
魏明明不重不輕地“哼”了聲,“誰讓你不上燕大,不然這些八卦我都應該從你嘴裡知道的。”
不過他沒再賣關子,哼唧唧道:“能有什麼傳言,還不就是□□子那回事,陽.痿呗。如今這個時代,像他這種年紀條件又頂配的男生,不談戀愛說得好聽是潔身自好或者無性戀,但誰信啊。據他大一室友透露,這人連撸都不撸,絕對陽痿!”
碰見這種話題,魏明明像高中一樣相當熱衷,嘚啵嘚啵越說越來勁,直到半天沒聽見少年回應,才堪堪止住吐槽欲。
雲筝格外沉默,脊背直闆闆坐立,像一株挺拔的小楊樹,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他室友怎麼會知道别人...”
難以啟齒的動詞臊得他滿臉通紅,半天沒憋出。
魏明明皺皺鼻子,“雖然我很不願意提我的大學室友,但男生做這事都挺明顯的吧,帶卷紙進廁所,或者洗澡時間久一點浴室的氣味,不要臉的更明顯,半夜床吱呀叫喚......傅斯聿住宿一年,室友一點沒察覺,總不可能抽空去開房撸——”
話題用詞太露骨粗魯,魏明明聲音不小,周邊數道視線似有若無投射他們兩人身上。
“哎,你們兩個到底什麼關系啊,高中的時候你就糊弄我,現在我可不好糊弄。”魏明明悄悄壓低聲線,目光灼灼,試圖逼問出什麼。
雲筝倒也沒瞞着,隻不過他和傅斯聿的關系太複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最後隻幹巴巴解釋了一點,說話時三心二意,嘴巴和腦子完全各做各的。
“我父母去世後就被大伯父一家接來燕京寄宿。”
【傅斯聿怎麼會陽痿??】
“大伯母在傅家做保姆,所以從小就認識他了。”
【他真的是陽痿嗎?】
“後來兩個人關系越來越好,班主任強制要家長開家長會,家裡沒人願意去,隻好讓哥哥去,所以後來他一直以家長身份替我開家長會。”
【可是...!為什麼人陽痿了,還會說...那麼多騷話啊...!】
三言兩語,魏明明聽了個大概,終于了然。
而雲筝腦子卻霧蒙蒙一片空白,具體說了什麼他忘得一幹二淨,隻剩下傅斯聿陽痿這個概念......
傅斯聿雖然性格冷淡,但在他印象裡完全看不出啊。雲筝沒忍住把心聲說出。
魏明明一副他少見多怪的語氣,“筝寶你還是太年輕,這病表面都看不到的。告訴你吧,我大一找的男朋友就是得這病,表面斯斯文文,結果把我吓得半年心理陰影。總結而言就是——心理陰暗!下流放蕩!精神變态!”
一連串噼裡啪啦說完,魏明明口幹舌燥,抱着奶茶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口才解渴。
雲筝越聽越驚心,怎麼每一條都和傅斯聿高度貼合...!
“而且這種人因為自卑,常年交不到對象,心裡滋生一大堆陰暗想法,一旦和人交往,必定變着法要折磨人!”
魏明明壓低聲音,到最後因為過于咬牙切齒,冷不丁拔高音調,吓得雲筝一哆嗦,桃粉花瓣漸白,神情怯怯的。
“你别胡說八道了。”雲筝兩手抓着盲杖,沖着黑乎乎的魏明明,有些欲哭無淚。
魏明明知道自己說過頭吓到少年,連聲道歉。
之前不清楚兩人關系他還能胡說八道,這會兒知道傅斯聿從小照顧雲筝,他果斷改口道:“筝寶我就那麼一說,不是誰都跟我前男友那個賤人一樣的。傅斯聿可能隻是正常無性戀,對人間世俗沒欲望。”
再多的辯解對雲筝都蒼白無力,因為傅斯聿對他溢滿癡迷的心聲和滿腦子黃色廢料,不像無性戀.....
雲筝定了定神,他先敲敲手表,側耳聽了下時間,這會兒功夫估摸着傅斯聿馬上要來接他了。他僞作自然問,“那你遇到的那種變态型陽痿男,真的沒什麼治療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