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父母誰在外面有個私生子?
司茵眼眸微閃,秋水般的眼眸映出淺光,清麗的面容上綻放出一抹令人目眩神迷的微笑:“同學,逃課賽車違反校規,按例要扣十分哦。”
被這笑晃了下眼,秦嶺回過神來,興奮的神情一下子垮掉,嘴唇動了動,硬是憋着沒說。
這特麼根本不是他逃課賽車看到的,是他借助人脈在調查許延舟的把柄時無意中發現的。
早知道,還不如直說呢!
不過下一秒,秦嶺就改變了想法。
“不過你提供的消息很有價值,可以加十分,就這樣抵消了吧?”司茵說着,擡手輕輕拍了拍少年的發頂。
她平常總給人以淡淡的距離感,像永遠隔着層紗似的無法靠近,以至于秦嶺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
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瞬間,他面色爆紅。即使是小麥色也遮不住了。
刹那間,秦嶺的腦海裡劃過了無數個念頭。
——我草,竟、竟然被摸了。
——還好他每天早上都洗頭。
——等一下,學姐……不行不行,他也要叫茵茵。茵茵剛才說什麼?她給他加了十分?!
難怪網上都說主動的男人最加分。
秦嶺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差點咧到後腦勺去,跟太陽肩并肩。
“行,那就抵消了。”他咳嗽兩聲,撓了撓鼻子,耳根紅如瑪瑙,偏要佯裝鎮定,“對了,我跟那個姓許的不一樣。我是家裡的獨生子,父母很開明,而且沒有私生子。”
司茵略帶幾分疑惑地擡眸。
這本是再尋常不過的神态,看在秦嶺眼裡卻如同丘比特之箭,再次擊中了他的心髒。
仿佛電流滑過,他全身一麻,心頭莫名鼓噪,喉結跟着輕輕滾動了一下。
反應過來,又下意識迅速移開目光,扯了扯自己的襯衫領口:“咳咳,今天怎麼這麼熱,你可一定要多穿點。哦不說錯了,你一定要少穿點……”
“我草這也不對。算了,我沒說話!”
*
許延舟活了這麼多年,才知道自己還有個弟弟,是許父在外面的私生子,隻比他小了一歲。
許母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這個消息,大鬧了一場,拿刀砍傷了許父的胳膊,氣得許父連夜将私生子接回了家。
可即便鬧到這個地步,他們也沒有想過離婚。
許母放下了狠話:“我告訴你!想讓我騰位置是不可能的,這輩子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你!”
許父的胳膊還沒好,吊在脖子上,滿臉兇悍地斥罵:“老子給你臉了,好吃好喝供着你這麼多年!從來沒讓外面那些人煩過你,你現在就是這麼對老子的?一個私生子也要管?”
人類在不理智的時候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二人說得越多,就越是大動肝火,不出意外又打了一架。
許父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添了幾道新的指甲劃痕,許母臉上是又紅又腫的巴掌印。
可以預見,他們還會這樣糾纏一輩子。
從某種角度來說,意外地般配。
本來這隻是一件小事。
但令人始料未及的是,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許父突然變更了繼承人!
許家就算開始走下坡路了,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許延舟并不覺得那個私生子能夠比他做得更好。
更何況,從小到大無論在哪個方面,他都是出類拔萃的存在。非要說有什麼遺憾,也隻是比不過司茵而已。
這個從小在外面混迹街頭,靠着許父出資整日隻知道享樂,跟尋常二世祖沒有任何區别的私生子,憑什麼?
許延舟提出公平競争,卻遭到了許父疾言厲色的拒絕:“這有什麼可比的?我看你現在兼職公司的經理做得挺好的,以後就幫你弟弟打工。”
許父是故意的,為了報複許母,用這種方式告訴對方,他才是這個真正掌握大權,生殺予奪的一家之主。
許延舟什麼都知道,卻偏偏深陷其中,什麼都改變不了。
他不置可否點點頭,如雪般冷淡的視線含着幾分若隐若無的譏诮,掃過許父那張近日來蒼老了不少的面孔時,又惹得對方一陣跳腳:“給老子滾出去!滾遠點!”
許延舟滾回了學校。
至少在衆人眼中,失去了繼承人的身份回到學校,跟滾也沒什麼差别了。
投射到他身上的異樣眼光更多了,卻都未曾在他的心裡掀起半點波瀾。
他唯一需要思考的,就是怎麼打發走身後陰魂不散的影子。
“學長,我終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你拉黑了我,我又找人借了手機打給你,結果每次剛打了聲招呼你就挂了……”
女孩的聲音帶着哽咽。
許延舟腳步不停,看也沒看一眼:“我們分手了。”
“我知道!”他走得很快,白曉梅不得不小跑起來跟在後面,“可是你身上的婚約不是解除了嗎,學姐已經跟你退婚了啊!”
倏忽,許延舟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