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甯說：“早就能碰了，沒關系的。”

宋時清皺眉嘟哝：“多養養總會好一些，我去洗，你回去休息吧。”

“喂喂喂！”背後被迫超負荷的男生已經撐不住了，白眼一翻大喊，“宋時清你這王八羔子，為了撩妹橫插兄弟兩肋啊！”

嘉甯看過去一眼：“那行吧，你去洗抹布，我把書抱回教室。”

“哎！我……”宋時清搶走她的帕子，當然不是為了讓她又去當搬運工，但眼下進退兩難，背後男生懷裡的書已經高得遮住了他的臉，往邊一斜，就要塌下去了。

楊惜奪步上前，扶住，分走一部分：“我幫你。”

嘉甯也過去幫忙，分了書，又對他說：“快去洗吧！教室還有很多地方沒擦呢！”

宋時清低頭看帕子，咧嘴一笑，歡天喜地應了聲“遵命”，扭頭跑向衛生間。

“淦！”楊惜抱書湊過來，在嘉甯耳邊嘀咕，“……那還是我認識的宋大少爺嗎？”

嘉甯說：“他一直是這樣的性格啊！”

“啊？”楊惜皺了皺眉，表情很難形容，“是嗎？”

“是。”嘉甯想為宋時清伸張正義，便說，“傳聞都是假的，是别人嫉妒他。”

楊惜扯了下唇，又問：“那你掰着人的腦袋，讓她吃屎的傳聞是真的還是假的？”

嘉甯嘴唇一抿，半晌，說：“這個是真的。”

楊惜哈哈大笑，另一個抱書的男生也笑了。

三人往教室走，男生主動做自我介紹，說他叫方錦程，嘉甯和楊惜先後做了自我介紹。

隔天，楊惜果然很早就到了教室，占了靠窗的位置，第五排，陽光明媚、空氣清新，離黑闆不遠不近，見嘉甯出現在門口，她忙站起來，招了招手。

嘉甯走過去，她便往裡面的座位挪。

方錦程也來了，瞧見兩人，便到她倆身後坐下。

姗姗來遲的宋時清見狀，有點發懵。

楊惜仰頭，嘿嘿一笑：“這就叫做一日之計在于晨，天道酬勤，勤能補拙，不好意思了啊小宋同學。”

宋時清又看向嘉甯，臉垮得沒有眼睛看，十足委屈。

嘉甯無奈一笑，目光指向前面的空座：“你坐我前面吧，都一樣的。”

“才不一樣呢！”楊惜忙說。

坐不了身邊，也不能坐前面啊！宋時清盯向嘉甯身後，那個位置讓方錦程捷足先登。

“換個位置。”宋時清跟他商量，“你坐裡面去。”

“為什麼？”方錦程不解，往桌上一趴，“你要坐就坐裡面。”

“你坐裡面，我請你吃飯。”

“我不！這都第六排了，坐邊上黑闆反光。”

“那你直接去坐中間不就好了？”

“坐中間我沒有安全感。”

宋時清嘴角一抽：“……”

前面兩個女孩子皆笑了。

班裡一直有按成績排座位的規矩，先排，然後一排一豎輪換。

這就意味着成績好的可以挑同桌，成績差的隻能撿漏，是種激勵政策，但學生也會提前協商，所以多數時候都是自由的。

宋時清揚言下次月考要拿回同桌的身份。

月考很快就到，成績表一出，宋時清破天荒地擠進去看了排名。

楊惜晚他一步。

嘉甯接水回來，看兩人你瞪我、我瞪你，都沒什麼和善的表情。

“考得怎麼樣？”

“那還用說？”宋時清擡指，往鼻尖一抹，少年青澀又驕傲的那股勁兒藏不準，“我第一，你第三，雖然你排第三，但咱倆的分數隻差25分。”

“……”嘉甯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問，“你多少分？”

“702。”

702是什麼天文數字？！嘉甯先是一驚，再默默一算，知足地開口：“那還行。”

又看楊惜：“你呢？多少分？”

楊惜嘴唇一咧，笑了下，又癟下去，說不好那表情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我695分。”

嘉甯又是一算，吃驚：“那你第二名啊？”

楊惜聳聳肩：“就差7分啊，該死，肯定是數學最後那道大題，倒數第三步，我看掉了一個小數點！”

三人邊說邊回到座位，方錦程怏怏不樂地趴桌上。

宋時清擠進去，順帶敲了下他的腦殼：“你多少？”

方錦程擡頭觑他一眼：“不是兄弟，你都沒幫我看啊？”

“看了，前十名沒有，往下掃了一眼，沒掃到。”

“……”方錦程臭臉一垮，說，“我44名。”

宋時清聳聳嘴巴，客觀地評了句：“……是個不太吉利的數字。”

楊惜認同地點點頭。

嘉甯笑了笑，聊做安慰：“慢慢來，加油！”

方錦程伸出手，佯作哭唧唧的樣子：“怎麼辦？甯甯，我覺得我們的友誼無法天長地久了。”

嘉甯伸手，禮節性地揉了下他的頭，溫柔說：“沒事，我幫你。”

旁邊，宋時清、楊惜兩人：“……”

說要拿回同桌之位，但四人的位置一直沒有變，漸漸成了形影不離的朋友。

班裡的謠言逐漸傳到班外，多數是說杜嘉甯和宋時清是一對，但兩人誰也沒承認，又說方錦程和楊惜也在一起了，兩人忙不疊出來澄清，都覺得晦氣，後來，越傳越離譜，說嘉甯和楊惜，宋時清和方錦程，他們各是一對。

四人都無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