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依依回了房間換上了歐陽彥秋給她準備的幹淨衣衫,雖然那衣裳制作不是十分精良,但是也算是品質還不錯,是這蘭溪村所能買到的最合适的衣裳。
賀蘭依依換上了那件鵝黃色的衣衫,那件破損的喜服,被她随手扔在一邊,除去了一身紅色,也除去了一身狼狽,賀蘭依依簡單地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好在她之前在做直播主播的時候,曾經修煉過古裝的發型裝造,雖然不算專業,但也算是沒有那麼慘不忍睹。加上賀蘭依依在化妝編發上的天賦,簡單的收拾一下,賀蘭依依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原本被她一剪子剪掉的長發變成了狗啃的短發,她知道在古代短發是異類是一定會被人圍觀的發型,所以她為了遮擋自己的頭發,将那短短的發絲與黑色的綢子編在了一起,用那黑綢子充當自己的頭發,給人一種視覺上的錯覺,而後又廢物利用,将那身喜服上能用的材料,和她新娘裝的發飾結合在了一起,雖然她昨日成婚的發飾喜服都十分簡單粗糙,但架不住賀蘭依依有一雙巧手,那麼簡單的融合改造一下,竟然改造出了一個十分典雅驚豔的小發飾,正可以為她平平無奇的編發上增添一絲絲亮色。
賀蘭依依穿着鵝黃色長衣長裙,頭上的短發變成黑長的黑綢編發,發飾上點綴幾個藏有小心思的發飾,加上賀蘭依依本身獨特的氣質,把那簡單的衣裙襯托着别有一番難以形容的感覺出來,而賀蘭依依知道自己的臉對胭脂水粉過敏,礙于手頭的條件,她有不能為自己重新制作何時的水粉,隻能素着一張臉,以白紗覆面,可以遮去她臉上的痘痘紅疹之外,還能讓她的臉不受到太陽光紫外線的刺激。但當歐陽彥秋見到重新梳洗打扮一番,以紗覆面的賀蘭依依後,眼中倒是顯出了一片不小的驚豔之色。
單看賀蘭依依的眉眼,此時的她與昨日那個狼狽醜陋的姑娘簡直判若兩人。可越是覺得賀蘭依依驚豔的歐陽彥秋,心裡越是打鼓。
“我們現在去哪兒?”賀蘭依依對着歐陽彥秋開口問道。
聞言,歐陽彥秋并沒有急着開口,而是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地道:“還不急着走,那些欠下蘭溪村村民的銀子我還沒有還完。”
“那去還啊!”賀蘭依依不假思索地開口道,可是剛踏出去的腳步明顯一停,她将歐陽彥秋沒有動做,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沒銀子了嗎?”
聞言,歐陽彥秋一愣。而後見那賀蘭依依從袖口裡就掏出來昨天晚上歐陽彥秋留給她的幾輛銀子,還有自己洗漱是在自己貼身之處發現了一塊玉佩,統統推到了歐陽彥秋面前。
“這些,你先拿去應急,我看這玉看起來成色還不錯,應當能值些錢,要不你拿去當了吧。”賀蘭依依開口道。
對于一個未來的潛力股,前期的各種投資都是值得的!賀蘭依依這麼思考着,這樣還能向歐陽彥秋表表決心,反正她跟定他了!就算是要飯,她也要跟歐陽彥秋一起要!
歐陽彥秋倒是不知道賀蘭依依心裡的小九九,倒是見到賀蘭依依這幅舉措,心裡有些複雜。
難道在這個女人眼裡自己就是這麼貧窮且可憐的嗎?還要拿女人的東西典當,還自己的債?這麼丢臉的行為,歐陽彥秋可幹不出來。
“不是,我有錢。”歐陽彥秋黑着一張臉,悶悶地說出這句話,把賀蘭依依推到他面前的東西又推了回去。
聽到這個答案,倒是輪到賀蘭依依一愣了:“有錢,還不去還?我陪你去?”
“倒也不是誰陪誰的事情,而是——”歐陽彥秋正給賀蘭依依解釋這,這個時候就聽小木屋外一陣喧鬧。幾個粗嗓子的男人就沖着小木屋裡嚷嚷。
“村長就是,這裡,那個歐陽昨晚就是他打了我們!你說你不得給我們評評理啊!”
“兩個無媒苟合的狗男女,在我們蘭溪村作威作福,你要是不管管他們,我們村民誰還敢晚上出來啊!”
“對啊!伯父,你也得為侄兒做主啊!我爹可讓您好好管管那小子!”
賀蘭依依聽着門外的聲音,臉色倒是一變,聽着外面的話,她就知道是昨晚那幾個欲對她行不軌之事的人,被歐陽彥秋教訓了,現在倒是來倒打一耙了:“真是不要臉!”
賀蘭依依說着就要拎起一旁木椅,沖出去,卻沒想到那歐陽彥秋說道:“别沖動,冷靜。”
賀蘭依依看到一旁歐陽彥秋倒是不慌不忙的樣子,腦筋反應了過來:“你猜到他們會來?”
歐陽彥秋點了點頭:“他們其中一個是村長的侄子,昨天就撂了狠話,他今天一定會來。”
而後就見歐陽彥秋從桌下拿出一個賬本,還有一個木托盤,木頭盤上面堆疊着一堆用紅線穿成一串串的銅錢。
“你這是幹嘛?要給他們賠錢?”賀蘭依依秀眉一皺,她可不希望歐陽彥秋給那三個雜碎賠錢。
“我可以去跟他們理論,我身上還有他們留下的傷呢,不行就報警!我還就不信了,能讓他們占了便宜去!”賀蘭依依義憤填膺,意識到報警這個詞,歐陽彥秋應當是沒聽過,又解釋道:“不行就報官,鬧上公堂,我不怕的!”
歐陽彥秋眉頭一挑,這個女人昨日他就見識到了她的彪悍,沒想到,今日再看,仍是一個不吃虧不認慫的主。
“你不必出面,一個姑娘家,他們的話不好聽,這些錢也不是給他們的,之前你不是說要我去還錢嗎,現在就正是時候。”歐陽彥秋拍了拍賀蘭依依緊握着木托盤的手,賀蘭依依擰在一起的眉頭這才舒展。
“原來如此啊,你倒是真聰明,省得自己挨家挨戶去送錢了!”賀蘭依依想着,這男主角果然不是白給的,如此她倒是能放寬心了!
“你在這裡等我,不必理會外面的事!”
留下這一句,歐陽彥秋就拿着錢走出了小木屋。
賀蘭依依聽着歐陽彥秋的囑咐,坐在屋子裡,原本還因為歐陽彥秋不出現,人群變得異常喧鬧,沒想到歐陽彥秋一出現,那叫嚣的人都一個個安靜了下去,而那歐陽彥秋似乎也是不願意吵到賀蘭依依,故意引着人群遠離小木屋,原本還想聽些什麼的賀蘭依依倒是隻能隐隐約約聽見一點。
賀蘭依依扒拉着門縫,往外看,就見人群簇擁着村長,村長身邊跟着三個鼻青臉腫的青年,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賀蘭依依認出他們的身形,就是昨晚那三個雜碎,原本賀蘭依依還是十分憤怒,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昨晚驚吓過度,身體産生了應激反應,看到那三個人賀蘭依依就腿肚子發軟,渾身不自覺地顫抖。
賀蘭依依以為自己克服了昨夜的驚吓,實際她的身體比她自己要誠實。所以歐陽彥秋沒有讓她出面面對那三個人也是處于對她的保護。
賀蘭依依努力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聲響還是讓她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再次升騰起來。管什麼應激反應,老娘今日弄死他丫的!
“歐陽家的小子,别以為沒人知道,你爹是個挨千刀的罪臣!你就是個窩囊廢!在外這麼多年不敢回鄉,你爹曝屍荒野這麼多年都沒人給收屍,現在你在這裡裝什麼好人?!你那死去的爹知道嗎?你個孬種,窩囊廢!要不是我們村民看你可憐施舍你點銀子,你真當自己是個人物,能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