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樣不好嗎？”顧漣予再次拿起筷子，用那個筷子夾起來一塊魚肉，放到賀蘭依依的碗中。

“不好，顧漣予，我不想将歐陽彥秋，從今以後我都不想将他！”賀蘭依依說得平靜，臉上沒有一絲絲一毫毫的變化，可是顧漣予就是看着這樣的賀蘭依依心裡生了一股子莫名的怒氣。

就見顧漣予一把拉起賀蘭依依那藏在自己袖中的手，果然就在那個賀蘭依依緊握的拳頭中看到了指甲扣緊了肉中的血迹。

賀蘭依依緊握着的拳頭，血一滴一滴流了下來，掉在顧漣予的面前：“你不是不在乎他嗎？你現在這樣又是做什麼？”

賀蘭依依沒有說話，笑了出來，就那麼平靜地看着顧漣予：“你覺得我是在做什麼呢？因為心裡疼，所以也想要自己的身體也疼，這樣才不至于，讓我自己瘋掉吧！”

顧漣予胸膛起伏，竟就那麼用力的想要搬開賀蘭依依緊握着的手指，感受到顧漣予顫抖的手指，手指上的力道不是那麼的大，卻也并不小，賀蘭依依的心真的疼得想要窒息了。

她不想看到歐陽彥秋嗎？這當然是假話了，她喜歡的人就是歐陽彥秋，她拼盡一切想要保下的也是歐陽彥秋，她怎麼可能不在乎，不在乎她會留在顧漣予身邊，任憑他拿捏自己嗎？

隻是她不想要讓如今的自己見到歐陽彥秋罷了，她已經不是原來的賀蘭依依，她已經被顧漣予徹底扯碎，徹底的改變，而歐陽彥秋呢，她還記得，那個小院裡，那個吊床上，兩個互相依偎的人兒，隻是時間不過沒過幾日，但是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心境大不相同……

賀蘭依依看着面前的顧漣予，平靜地突然說出了一句讓顧漣予毛骨悚然，讓賀蘭依依自己也覺得寒涼的話：“顧漣予，有時候我真的想要殺了你……”

顧漣予緊握着賀蘭依依的手一僵硬，看向近在咫尺的賀蘭依依，看到賀蘭依依手中緊握着那鎏金的筷子，那筷子如果就那麼用力的捅進顧漣予的脖子裡，或許，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按理來說，顧漣予這樣的男人，這樣基本上是什麼都有的男人應該是很怕死的才對，但是現在的顧漣予，似乎并不怕死。

“賀蘭依依，我有沒有說過我們其實是一樣的人。”顧漣予的眼中帶着點點的瘋狂，那一絲絲瘋狂确實讓賀蘭依依覺得有些熟悉……

是啊，顧漣予和賀蘭依依兩個人是有些地方有些病态的相似的，她承認她喜歡歐陽彥秋，但是這些時日和顧漣予在一起的時光也讓她漸漸分不清，究竟對顧漣予是哪種感情……

好像恨那麼徹骨，原諒有不可能原諒，想要殺他，又覺得下不去手，就是那麼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有些難以讓自己面對的，又難以追根溯源的複雜……

顧漣予沒有躲避，就連賀蘭依依那麼說了，那麼看着他的脖子，那副要吃着他殺了他毀了他的目光裡，他都沒有想要逃避，就那麼赤條條的回看着賀蘭依依，并且那眼中寫滿了貪婪。

賀蘭依依手中還緊握着可以當兇器的金筷子，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顧漣予居然也不顧一切地吻上了眼前的賀蘭依依，那個吻強勢帶着掠奪的氣息，就那麼橫沖直撞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姿态狠狠的落在了賀蘭依依的嘴唇上。

賀蘭依依握着金筷子的手不停地顫抖，顧漣予倒是也不在乎，緊緊咬着賀蘭依依的嘴唇，說道：“今天，我允許你殺我！賀蘭依依。”

顧漣予的聲音落在賀蘭依依的耳邊，酥酥麻麻的癢癢的，讓賀蘭依依有些動搖。

然後就見那個顧漣予一把将面前的桌子一鍵清空，捧着賀蘭依依将她放到了桌子上，一手扯開了她的腰帶。

賀蘭依依的目光中閃過掙紮，閃過無數說不明白的東西，就見着那個顧漣予挺身伏在賀蘭依依身上，賀蘭依依緊握着金筷子的手終于是動了，一下子就刺到了顧漣予的後背上，雖然她是用了力氣的，但是那個地方那個角度，是殺不死顧漣予的。

顧漣予被那個金筷子刺中，居然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反而就像是被賀蘭依依點燃了某種說不明白的欲望，就那麼不顧自己的身體然後就在賀蘭依依身上馳騁。

“這就是你的仇恨嗎，你對我的很，你對我的殺意，就隻有這些嗎？”顧漣予說得輕佻，賀蘭依依緊閉着眼睛，無法面對顧漣予的臉。

“原來在你心裡，歐陽彥秋也不過如此。賀蘭依依，你和我及時天生的一對！你别說你有多愛歐陽彥秋！”顧漣予嘴上說着這樣的話，絲毫不在乎賀蘭依依的感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就是想要賀蘭依依成為他的禁脔。

又是異常酣暢淋漓無法言說的某種歡愉，顧漣予一件接着一件穿好自己的衣衫，賀蘭依依躺在那剛剛他們還在用餐的木桌上，周圍是零落的一片狼藉，也不知道周圍是什麼暧昧的粘膩液體，沾在了桌子上，和顧漣予背後的鮮血混雜在一起，看起來十分的刺目。

賀蘭依依沒有動，就那麼想要緊緊抱住自己膝蓋卻被顧漣予一把拉起。

顧漣予看着現在的賀蘭依依，輕聲說道：“我們要回京城了，你真的不去見見歐陽彥秋嗎？”

聞言，這個時候那神遊的賀蘭依依才回過絲毫豪自己的意識，聲音都有些刺耳：“你說什麼？回京城？”

“是啊，多虧了你，我拿到了凝華膏的配方，我現在可以回京城了！”

“顧漣予那可真是恭喜你啊！”

“不是恭喜我，是恭喜我們！”顧漣予擦掉賀蘭依依嘴邊的東西，将她的雜亂的頭發波動到她的而後。

“我去京城做什麼？顧家有我的位置嗎？我還不如留在這裡——”

“賀蘭依依，你懷着我的孩子，你覺得我會放你留在這兒？賀蘭依依我還是好心提醒你了，你趁着我們離開前最好去見見你的歐陽彥秋，雖然我保證了不會傷害他，但是這一走，你們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了！”顧漣予拿起一旁的衣衫，批到了賀蘭依依身上。

賀蘭依依看着顧漣予的目光，有懵懂有不知，有一些難以說明，難以表露的情緒：“你想讓我見他，去說什麼呢？”

“你果然還是聰明的，依依，你也無須說什麼，其實現在在歐陽彥秋眼裡你和我已經是一個陣營裡的人了，你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我隻是覺得，你不如讓歐陽彥秋保留着對你的恨意，這樣起碼，他不會為了你去做什麼惹怒我的傻事！你知道的，我答應你了不會動他，但是我好歹是顧漣予，是顧家的人，他如果自己想要找死，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顧漣予的話賀蘭依依聽懂了，現在就算是歐陽彥秋也早已吧她和顧漣予打成了一起的人了，所以呢，顧漣予害怕她對歐陽彥秋說什麼實話嗎？然後讓歐陽彥秋重新振作？

賀蘭依依經過這一次，已經徹底的明白，顧家的全是滔天，歐陽彥秋蟄伏這麼多年，有李牧之的幫助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可是到頭來在顧漣予面前還是翻不起什麼大的浪花，所以呢，什麼都不重要的，隻要他留着自己的命，好好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