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着按下了好友申請，對面秒通過，許歲有些措不及防，趕忙寫好備注，在自己收藏的表情包裡精心挑選了一個最平常的打招呼表情，帶上了自己的名字發了過去。

沈樾：我知道，王川和我說了。

望着信息，許歲不知道該回些什麼，過了半晌回了個嗯，怕對方覺得敷衍，又撤回，回了兩個嗯。

要是自己現在被向楠楠附體就好了，不愁沒話聊。在群裡跟着回了歡迎之後，手機放到了桌子上，書包的夾層裡放了之前打工掙來的幾百塊，明天一早帶媽媽去醫院做檢查，雖然不夠，但能補貼一點是一點。

沒去鎮子上的醫院，大清早兩人就坐車去了市裡，挂号的人有些多，許歲找了個能坐的地方，讓媽媽在原地等着，自己去排隊挂号。

“好了，我們上五樓去。”看着電梯前面人不多，兩人等在一号電梯口。

聽到叫号，許歲送媽媽進了診室，自己在外頭候着，過了一會，聽見裡頭叫自己。

醫生給了許歲繳費的單子，讓她先到一樓交錢，再去影像科拍片子。

許歲問好去影像科的路，讓媽媽先去等着，自己到一樓交錢，随後就到。

等在門外，她心裡有些不安，希望不是什麼大病。

等了十來分鐘才拿到片子，看着黑白交疊的陰影，明一塊暗一塊。

去回診的時候，醫生讓許歲先出去，她有點不明白，但也照做。

許歲感覺兩人在門内聊了許久才叫自己進去。

“醫生，檢查結果怎麼樣？”有些緊張，許歲近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對面的醫生神色平淡，把片子收進袋子遞給了許歲：“隻是有些疲勞過度，沒什麼大礙，回去一定要注意休息。”說着遞給她一張藥單：“這藥配合着吃一些，用量我都寫在上面了，兩個月後再來複查一次。”

許歲點頭謝過醫生，去一樓藥房取藥了，前前後後的交錢過程都沒讓媽媽看到，她自己拿着錢包跑前跑後。

搭上回家的車，媽媽想拿過她手裡的錢包算算今天花了多少，許歲塞進口袋沒給，“哎呀，看都看了，就當花錢買個安心，醫生都說了要注意休息，以後夜班能我去就我去，聽到沒？”

身旁的人沒講什麼話，眼睛一直望着窗外。

前幾日請經理吃了頓飯，好說歹說，徐枝的夜班被挪了大半，換到了白天。

今晚的夜班被調到了下午，許歲讓她在家裡歇着，吃完藥就好好睡一覺，下午的班自己去就好。

——

忙活了幾天，終于放假了，這幾天媽媽的狀态都有些不對，比平日裡寡言了很多，許歲問了好幾次，她才勉強有活力些。

去年過年，許歲隻用在家裡等着吃香噴噴的年夜飯就好，今年要自己買菜和媽媽一起準備年貨。

廚房裡彌漫着炸年貨的酥油香氣，許歲在砧闆上切臘腸，高壓鍋裡熬着排骨，是為過年提前備着。

媽媽看臘腸切完，就讓許歲去屋裡玩，剩下的自己來弄。

手機屏幕不間斷的亮着，等許歲去看的時候，群裡已經99+的信息了。

向楠楠把她家裡做好的年貨全部拍了照片，特寫，遠距離，近距離統統發了一遍，還有給小狗準備的新衣服，一套大紅色，一套花色。

看着小狗穿着衣服在地上來回轉圈還要搖尾巴的樣子，許歲回了個很可愛的小狗表情包。

【帥過彭于晏：我媽給你準備了一個新年禮物，有空來拿。@一支楠花（期末好成績版）】

【一支楠花（期末好成績版）：阿姨真好！！替我說一聲，年初那幾天我就去。我媽也給你準備了大紅包，就偷着樂吧你。】

【帥過彭于晏：紅包拿來.jpg】

之前在學校，許歲看得出兩人關系不錯，這下看來兩人的父母關系也相當好。

許歲劃出群聊，看着沈樾的在線狀态始終是離線，自從進群也很少冒泡，兩人的對話還停在那句嗯嗯上，對方也沒有再回消息。

也許他也覺得自己很無趣，沒什麼好聊的？想着想着許歲點進了他的空間，最新的說說是兩年前，沒有文字，隻有一張漆黑無月的天空。

向楠楠偶爾發消息來問她跟沈樾的聊天進程，自己每次都發無奈的龍圖，對面看完就歎氣，隔着屏幕就要教她聊天技巧，許歲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