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碰——”的一聲,紅色的液體染紅了桌布,也浸紅了那隻捏着破碎酒杯的潔白手套。
“Omega?”不加掩飾的嘲諷打破了死寂。
打扮得如同洋娃娃的女孩慘白着臉點了點頭,在場隻有她一個Omega,而且問問題的男子冰冷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女孩身後站了兩個保镖打扮的人上前一步,目光不善地盯着這個突然闖入包廂的男子,試圖判斷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
來人身材修長腰窄腿長,一身雪白西裝,亞麻色的卷發以及尖尖下巴還有桃花眸下的一點淚痣,看上去和聞起來都像是一個Omega,隻不過這個Omega實在有些太高了,甚至比他們這些保镖都要高。
“可惜了。”這位不速之客擡起左手,拇指指腹輕擦過齒尖,“可惜我不打女人,但是你要記住了……”他手指了指坐在女孩對面的高大男人,微微揚起尖下巴,“這個男人,是我的。”
女孩無措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始終一言不發的男人。
被點名的男人阖上手中把玩的懷表,站起身對着這位不速之客伸出了手:“白少,許久未見。”
聽見這個稱呼,本來已經要伸手摸槍的保镖收回了手。
白少。
白姓少爺或許很多,但是能被秦邢稱之為白少的卻隻有一個白家的少爺,傳說中的瘋子家族。當然不是說他們真的都是瘋子,隻不過白家人行事太過張狂。
聯邦華族世家之間有這麼一句耳熟能詳的話——蔣家出政客,秦家出将才,易家出财閥,白家出纨绔。
這位難道就是那位傳說中這代白家人最瘋的小少爺——白麒?
保镖确實沒有判斷錯。
“若非秦中校對我避而不見,我們早該見了。”白麒嘲弄地挑起唇角,右手一松,被他捏着的破碎酒杯滾落在地毯之上,他垂眸掃了一眼自己被紅酒染透的手套,沒有握住秦邢伸出的手,“就不髒了秦中校的手了。”說話間白麒突然後退幾步對着兩人點了點頭,“祝二位用餐愉快。”
他離開就如同他來時那般突然,隻留下殷紅的桌布以及一地的碎片。
白麒走後,秦邢對着女孩無奈一笑:“唐突陳小姐了,白麒喜歡開玩笑,不是有意的。”
陳小姐隻能勉強擠出一個笑臉,心說回去就得讓哥哥放棄與秦家聯姻的不切實際的想法,先不說秦邢對自己沒有想法,就算自己厚着臉皮嫁給他,有這樣的情敵她哪裡還有命在?
秦邢坐了回去,方才的這場騷動仿佛沒有影響他半分,但陳若然卻坐如針氈,生怕剛剛那位煞星從哪裡又殺了回來。
約莫又過了十分鐘,秦邢看了表,突然道:“不好意思,已經這麼晚了,我送陳小姐回家。”
陳若然趕緊搖頭:“不用不用,秦少日理萬機,我讓家裡來接。”
秦邢見她堅持也不再勉強,兩人離開包廂走到酒店大堂時,卻發現大堂已經是一片混亂,保安盡數出動,對每一個客人進行仔仔細細地檢查。
陳若然有些害怕往秦邢身後縮了縮:“這是怎麼了?”
“還不清楚。”秦邢走了過去,停在了酒店經理面前,“出什麼事了?”
酒店經理已經是忙得焦頭爛額,本想敷衍幾句,定睛一看是秦邢連忙賠着笑道:“秦少用得可還好。”
或許在軍隊裡,秦邢的家世究竟如何,知道的人不多。但在浮光,秦家大少爺這個名号可遠比秦中校這個職位要管用得多。
秦邢微微颔首:“還不錯,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