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想睡覺就早點來。”秦邢絕口不提自己又鍛煉又洗澡的事,套了件睡褲後就躺在了白麒的身邊。
白麒借着夜色盯着秦邢的腹肌,垂涎三尺的時候沒注意到秦邢睜開了已經阖上的雙眼,幽深的目光落在了白麒的身上:“羨慕?你沒有?”
“呸。”白麒反唇相譏,“小爺我有八塊,不,有十塊腹肌。”高低得比秦邢多兩塊。
“是嗎?”秦邢擡手,“給我欣賞欣賞?”
白麒趕緊捂住自己的衣擺,在腦海中緊急列下了接下來的腹部訓練計劃。
秦邢輕笑一聲,熄滅了房間裡的最後一盞昏黃的燈。
白麒說來睡覺就真的隻是睡覺的,沒作妖沒鬧騰,就在秦邢将睡未睡的時候,冷冽的空氣卻逐漸被一股野玫瑰的氣息取而代之,沒有白麒慣用的那瓶Omega信息素甜膩,但卻直勾勾地闖入了秦邢的鼻腔,将腦子裡好不容易有的睡意攪和得半點不剩。
“白麒。”秦邢翻身欺了上去,嗓音仿佛隐忍到了極緻,“别招我,你會後悔的。”
“……嗯?”白麒的鼻音很重,仿佛剛從睡夢蘇醒。
這讓秦邢蓦地清醒了,就像是晚上的那場冷水澡重新洗了一遍一樣。
白麒不是故意的,隻是因為睡着了。
“抱歉。”秦邢後撤了一點,白麒看不清楚秦邢的表情,卻能感到冷冽的空氣逐漸湧入兩人之間,幾乎是憑借本能地一把攥住了秦邢的手腕,“我……”
“怎麼了?”
秦邢皺了皺眉頭,他随即意識到白麒的不對勁。白麒一向體溫偏低,可此刻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掌心卻帶着烙人的炙熱。擡手想去拭白麒的額頭,白麒卻誤以為秦邢想掙開自己的手,瞬間就委屈上了:“你摸摸,有腹肌。”
說着就将秦邢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腹部,秦邢哭笑不得,他倒是有風花雪月的心,可白麒明顯就是燒迷糊了。
秦邢用自己還能活動的那隻手摸了摸白麒的額頭,滾燙的溫度驗證了他的猜想,聯想起白麒失控的信息素,微微抽了口冷氣,低頭确認道:“易感期?”
白麒茫然地搖搖頭:“我……我打了抑制劑。”
但如果恰逢體抗力弱的時候,即便打了抑制劑也可能會出現類易感期的反應,等到身體康複,易感期的症狀自然而然也就消失不見了。
輕輕讓白麒的額頭靠在自己肩上,空着的那隻手輕撫着他的脊背,就像是在撸一隻炸了毛的貓。
秦邢有那麼一個一瞬間對自己有些不齒,明明對于此刻的白麒來說,同為Alpha的自己是最礙事的存在。也在這一瞬間,秦邢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感,一種從分化時就纏繞着他們的那種對于命運的無力。
白麒的前額靠在秦邢的肩頭,鼻尖剛好抵在秦邢的頸窩,這個地方離腺體太近了,屬于秦邢的木質信息素萦繞在白麒的鼻尖。
“秦邢。”白麒突然道,“有一年我執行任務的時候,我被人追擊,當時我橫穿了一片雪松林。”他喃喃道,“雪松林幾乎将所有的光線都遮蔽了,但我卻覺得很安心,反而是敵人自亂陣腳,我才能順利逃脫,說起來我應該謝謝你才對。”
秦邢攬着白麒脊背的手蓦地一緊,其實他們都是在生死邊緣摸爬滾打過來的,他以為他對生死已經足夠看淡,可此刻心口依舊微微泛起了疼。
“秦邢,我要過生日了,送我一瓶信息素吧……”白麒的呼吸在秦邢的脖頸處輕輕地洇出了一片紅,“我想要雪松味道的。”
聞言,秦邢貼在白麒腹部的手掌緩慢地攥成了拳頭,良久也啞聲道:“……别鬧。”多餘的話哽在喉頭怎麼也說不出來,想說這隻是易感期意識迷亂的副作用,可又怕說出口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複。
就在這個時候,白麒的腹部咕噜了一聲,兩人都是一愣,接二連三地又咕噜了幾聲。白麒突然想起了自己夜探的初衷——
“秦邢,我餓了。”
或許是因為發燒的緣故,白麒的聲音染上了點點委屈:“我想吃面,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