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再次被打斷,下面軍醫和吳玠的談話看樣子進行到了最後。
“先生身體現在怎樣了?”
炎焱立刻捕捉到這句話裡吳玠帶着一點不尋常的情感,嗯,先生,看來是吳玠很看重的一個幕賓。
他看到軍醫輕輕搖了一下頭,“自家剛去時依然在休息,便未打攪。”
軍醫沒有直接回答問題,但一眼就能看出來肯定不好。
炎焱有點好奇起這個“先生”來。吳玠手下各色奇人衆多,也不知這是哪位。
吳玠長長歎了一口氣,看向軍醫道:“盡力罷。”
軍醫點點頭,轉身大步離去。
屋子裡又安靜下來,隻剩吳玠一個人在不斷思索、偶爾寫幾筆,偶爾低聲自語。
此刻應當是絕好的出手時機。
炎焱身上依舊隻有一把刀,毒藥與暗器從不是他看得上的。
他最後一次整理了一下面紗,準備動手——今晚沒找到什麼更有意思值得下手的人,也沒發現真正的嶽飛活着的證據。那個“先生”聽起來不錯,能看看興許更好,可惜既然休息了,那今晚不會來。
門口有衛兵熱情的聲音傳來,“先生?”
竟有如此好事。
炎焱蹲回原位,好整以暇地決定看下一幕,很好,非常好——這一遺憾立刻被彌補了。
吳玠很明顯在聽到聲音時候不自覺愣了一下。
有人輕聲叩門,吳玠喊了聲“進”,立刻起身去迎。炎焱眯了眯眼,視線裡出現了一個和他裝束很像的人——一襲玄衣,黑紗蒙面。
更有趣了。一個幕賓,怎麼做此殺手刺客常見的裝束?
來人關上門,吳玠立刻很熟練地去扶,道:“快坐。不是歇息了麼,又起來了?”
黑衣人隻點點頭,安靜坐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有事與兄長商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