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韋恩莊園的訓練室裡，迪克·格雷森像隻靈巧的鳥兒，他在空中翻轉三周，穩穩落在訓練墊邊緣。汗水順着他的下巴滴在地墊上，他已經連續訓練了四個小時，但藍眼睛裡的火焰絲毫未減。

【看！我做到了！】他興奮地轉向布魯斯，臉上帶着布魯斯許久未見的純粹笑容，【三周轉體加落地緩沖，馬戲團裡隻有爸爸能——】

迪克的聲音戛然而止，笑容凝固了。布魯斯看着男孩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飛人格雷森夫婦照片吊墜。

蝙蝠耳邊閃過一道沙啞的聲音：[看看你做了什麼...讓他想起父母...你永遠當不好一個父親...]

布魯斯的眼神有一瞬放空，想起了自己與父親相處的點點滴滴。

他單膝跪地，與迪克平視。【你父親會為你驕傲。】他輕聲說，笨拙但堅定地按住迪克的肩膀，【你的翻轉角度比他當年還要精确2度。】

迪克睜大眼睛：【你...你看過我父母的表演錄像？】

【全部37場。】布魯斯點頭，嘴角微微上揚，【特别是1989年大都會場，你父親在無保護情況下完成了四重——】

積木碰撞的聲音伴随着一個華麗的語調出現：[哇哦！你們這嚴肅的現實宇宙居然會聊馬戲團！我要把這段錄下來！]

布魯斯無視了腦海中的聲音，遞給迪克一條印着蝙蝠标志的毛巾。【想好你的代号了嗎？】

迪克擦着臉思考片刻，突然眼睛一亮：【羅賓！我媽媽小時候叫我“小知更鳥”。】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柔軟，【她說我在空中翻轉的樣子像極了知更鳥求偶時的飛行】迪克猶豫了一下，【除非...你有更好的建議？】

布魯斯搖頭，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長條盒子。【阿爾弗雷德準備的，專門為你量身定制，那套不合身的衣服，隻能擺在展示櫃裡。】

迪克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套黃綠紅三色的制服，披風短得剛好不會影響空翻。制服胸口别着一張紙條：「給會飛的男孩——A.P.」

【這太棒了！】迪克歡呼着撲向布魯斯，在男人僵硬的懷抱裡停留了三秒才跑去試衣間。

19

布魯斯站在原地，耳邊回蕩着那道金屬摩擦樣沙啞的聲音：[可笑...你以為一件制服就能彌補他失去的一切？]

更年輕的聲音說道：[别聽他的！擁抱是成為好爸爸的第一步！雖然你抱得像根電線杆...]

迪克快樂地從更衣室中出來，他在布魯斯面前快樂地轉了個圈，向他180度無死角地展示自己的新制服，臉上洋溢着開心的笑容。

【很棒】布魯斯輕聲說【休息時間結束了，】他走到訓練場中央，罕見地摘下了蝙蝠面具，讓迪克看清他的眼睛。【成為羅賓不隻是穿上一件制服，迪克。這意味着你要遵守我的每一條規則，包括最困難的那條——】

【不殺人。】迪克接話，眼神堅定，【我永遠不會變成他們那樣。】

布魯斯凝視着他許久，突然一個側踢。迪克本能地後仰躲過，順勢一個後空翻拉開距離。

【反應不錯。】布魯斯嘴角微微上揚，【但實戰中敵人不會提前告訴你規則。】

20

【肯特！】佩裡·懷特的聲音從主編辦公室傳來，【進來！】

克拉克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看到主編正在翻看他提交的關于小型農場經濟的調查報告。

【寫得不算太糟，】佩裡頭也不擡地道，【至少比上次那個把'metropolis'拼錯的家夥強。周一開始實習，試用期三個月。】

克拉克的眼睛亮了起來。【謝謝您，懷特先生！我保證——】

【别保證，寫出好報道就行。】佩裡揮揮手打斷他，【現在去人事部填表。】

21

星球日報的電梯裡，克拉克·肯特第十次調整着領帶。他的新西裝散發着農場帶來的陽光氣息，在一群穿着深色西裝的記者中格外醒目。

【第一天？】身旁的金發女記者笑着問。

【這麼明顯嗎？】克拉克不好意思地撓頭，【我是克拉克·肯特，實習記者。】

【露易絲·萊恩。】她伸手按下電梯按鈕，【建議你把“興奮的小狗”表情收一收，佩裡主編讨厭樂觀主義者。】

克拉克剛要回答，突然身體一僵——他的超級聽力捕捉到港口區起重機斷裂的金屬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