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梢上有隻機警的鳥,極勤地擺動尾巴和頭,掉幀一樣。
我笑出了聲,指着那鳥示意織田作看。“是不是可以當你寫小說的素材?”
織田作認真看那鳥,頗為贊同的點頭。
路都是相似的,行道樹就那幾種,修剪成規整又無趣的形狀。
新奇勁過了的我困意湧上大腦,險些歪到公路護攔上,還好被織田作拽了回來。
織田作微微皺眉,半攙着直點頭的我住進最近的旅舍。
大概是擔心我像上回那次遛走去入水,他要了雙人間,睡在我旁邊一張床上。
…………
夢總是荒誕離奇的,一醒來便消散掉了,隻有莫名其妙的情緒留在心底。
剛醒來的我細細體味着,夾雜着迷惘的怅然若失,昨晚的夢大概率不算好。
無法驗證的猜想總是有趣的,就像不打開的薛定谔描箱。那麼如果把自己給關進去呢?處于量子疊加态的意識能意識到自己的狀态嗎……
“太宰?醒了麼。”織田作的聲音和早飯香氣一同從門邊飄過來。
早就醒了的我癱在床上不動,想象自己是一朵思維不着邊際,長得像人的菌類。
織田作把我薅起來,在我不配合的情況下給我套上外衣。
不情不願地坐在椅子上的我渾身散發着低氣壓,哪朵蘑菇會樂意挪窩。
食不知味的吃完早飯。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太宰。”
我腦海裡浮現世界著名的各個景點名稱,又很快一個個劃掉。
“随便吧,我想看高處的風景。”
于是我們來到高樓的天台,風得大。
光照強時趴在欄杆邊上,能從稍微錯開的角度看見牆最外邊那一點你記錄音頻的豎條紋那樣波動。
黎明的天邊隻浮出一抹魚肚白,我想湊到欄杆邊看有沒有出現這個現象,意料之中地被織田作阻攔。
我癟癟嘴,倒是沒繼續往前湊。從高樓墜落會很痛,而且死相很難看。
“還有想去的地方嗎?”織田作藍色的眼睛看着我。
“哪裡都可以?”我心念一動,狀作不經意地問。
“嗯,任何地方。”
天色逐漸染上明亮的淡藍色,嶄新的一天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