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真不得已吞了那塊饅頭,羊湯順着嫣紅的唇險陷落下,被裴厲用指腹抹去。
這過于暧昧的氛圍幾乎令蘇子真窒息,他在心髒停止跳動前的一刹,聞到了淡淡的酒味,一下子回過神來。
裴厲這人,酒量極差,而且喝酒就會惹事,這是以往村人對裴厲的深刻印象,蘇子真自然也聽說過,他心亂如麻,惴惴不安,生怕酒後的裴厲把他活剝了吞下去。
畢竟他現在的眼神,就是這麼說的啊!
“裴厲哥,你喝酒了……要不要去休息下?”蘇子真戰戰兢兢。
裴厲嗯了一聲,雙手撐頭,繼續盯着蘇子真看,嘟嘟囔囔,道:“子真,你怎得比女人還好看?”
蘇子真:“……”
裴厲:“我要有你這麼個媳婦就好了。”
蘇子真:“!!!”
他石化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接話,心底被壓抑的情愫令他差點脫口而出,欺負裴厲酒醉,答應他一會,聽他說一句甜言蜜語,好讓自己能在往後的每一個長夜裡反複回味,反複悸動。
但強烈的羞恥感和負罪感令他立刻壓下了這個念頭,他張嘴正要說話,裴厲竟然一個轉身,四仰八叉躺了下去,不到一分鐘,呼吸就粗重了起來。
他竟然就這麼睡了?
蘇子真吃驚之餘,若如釋重負,他爬過去給裴厲蓋上被子,又把小炕桌往自己這邊挪了挪,好騰出足夠的空間給裴厲伸展腿腳,之後才坐下,悄無聲息吃掉了所有的飯菜。
夜半,燥熱讓裴厲睡得很不安穩,他喝的酒不多,早就代謝掉了,所以感覺不對時就立刻醒了過來,掀開被子,看着自己腫脹的兄弟,暗罵一聲——那盆菜裡的肉定然不全是豬肉,應是混了些鹿肉之類進去——他隐約記得縣令愛吃鹿肉,他的筵席上出現鹿肉再正常不過了。
他正準備下炕去清醒一下,就聽見旁邊的蘇子真不耐地哼唧了幾聲,聽起來十分壓抑,又十分不舒服。
裴厲燃起油燈,屋子裡便有了一絲光亮,他輕輕搖晃蘇子真的身體,喚道:“子真,你醒醒,哪裡不舒服?”
蘇子真迷迷糊糊拉着自己的衣服,閉着眼睛應道:“裴厲哥,我好熱,好難受。”
裴厲忽然反應過來,蘇子真也吃了那些肉,他現在應該和自己一個情況。
他捶着自己的額角,暗罵一句自己糊塗,便對蘇子真說:“你且起來,我們去門口坐着涼爽些就能好點。”
他們有睡前往炕洞裡塞把火的習慣,這會兒炕上正熱,不過也隻限于炕上了,下了炕還是冷的。
蘇子真哼哼唧唧答應了他,裴厲伸手去扯他,本想扯着衣領把人拎起來,卻不料蘇子真渾身軟成一灘水,一點使不上力,這一扯,反而将他的裡衣扯下大半,露出少年人細嫩的皮膚來。
裴厲見那白皙的皮膚因為鹿肉的作用,微微泛着粉,一下子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他也正處于上頭狀态,血氣方剛的年齡,幾乎是僅憑本能就撲到了蘇真的身上,把他壓到身下。
蘇子真已經醒了過來,雖然身上還沒有力氣,但也能清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驚慌之下,發出一聲貓兒似的嘤咛。
火上添油。
裴厲感覺自己身體好像不受控制,意識也逐漸被情/欲淹沒,他仗着最後一絲清明對系統說:“兌換,快速恢複液。”
系統靜默了片刻,友情提示了一下【快速恢複液隻能作用于筋骨皮肉的損傷處,對激素控制無效,您确定要兌換嗎?】
裴厲咬着牙問:“若我現在切了那玩意兒,快速恢複液能讓我再長出來嗎?”
系統:“……”
【不能。】
裴厲暗暗叫罵,說來也是,十積分的東西能有什麼神奇功效,他正要問系統還有什麼東西能用,卻見蘇子真白牙咬着紅唇,滿臉春色羞意濃,他聽見蘇子真輕聲說:“裴厲哥,你需要我嗎?”
“若你需要,我什麼都給你。”
啪——
裴厲腦子裡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徹底斷了。
他死死堵住了那雙紅的過分的唇,雙手也不再安分,聽着蘇子真在耳邊難以抑制地喊出聲,裴厲好似在生死間穿梭,一時間突然領悟了什麼叫做醉生夢死。
那可真是一種,無比暢爽的意境啊!
這一晚,燒了不止十文錢的燈油。
豆大的火苗在細微的風中屹立不倒,一直到天明沒了它的用處,才漸漸熄滅。
許是油盡了。
日上三杆,裴厲看着裹着自己被子縮在自己懷裡的蘇子真,默默兌換了一瓶快速恢複液。
兩人一夜荒誕,醒來面對彼此,都不知該說什麼,好在在蘇子真沒有醒來之時,裴厲就給他用了快速恢複液,不然,他們首先要面對的,就是發燒發炎。
床單和被子上都沾了一點血,蘇子真紅着臉要抱去洗,可是剛下了炕,就雙膝酸軟,站都站不起來。
還是裴厲把他抱上炕,讓他繼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