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飛賊,怎麼知道他為何會看上我的玉佩?你若想知道,請自己去問他。”徐懷策頗是真誠地應道。
“好吧。”牧明煦收起玉佩,“既然你說是飛賊盜走你的玉佩,那它現今是贓物,直到将飛賊擒拿歸案,隻能暫且放在官府。”
“如果一直抓不到人?”徐懷策試探道。
“不能歸還你。”
“沒道理啊!”徐懷策忍不住拔高聲音。
“當然有道理。”牧明煦反客為主,“若玉佩不是飛賊本人的東西,而如你所說是被盜的,它真正主人隻有飛賊才能确認,不能讓你單方面認走玉佩。”
徐懷策張開嘴巴愣怔半晌,又緩緩閉上。
“還有何話要說?”牧明煦在他眼前收起玉佩。“既然無話說,先綁回去。”
“等等,為何仍要綁?我犯什麼罪?”
“官府要抓飛賊,你跑出來搗亂是阻礙官府辦案。”牧明煦道,“放心吧,隻關兩三天。”
“走吧。”易雪汐拽着繩子将人一把拖起,卻沒有幫他松綁。
“你綁住我的腳,我怎麼走?”
“跳回去。”易雪汐拉着繩子一端,“我盡量走慢點,你慢慢跳。”
兩人走在前方,徐懷策跟在後面一邊跳一邊罵:“你們簡直不是人,是從墳墓爬出來的惡鬼,喜歡吃人血……”
“省口氣跳吧。”易雪汐頭也不回地說。
兩人沉默慢走一段路,後面的徐懷策無論罵什麼都不見回應,幹脆省口氣閉嘴不語。
牧明煦将佩劍懸在腰間,抽出插在腰間的折扇,拇指輕輕推開折扇邊緣又合上,如此反複一會,忽道:“飛賊不是這個人,隻可能是……”他回頭輕輕地瞥了眼徐懷策,展開折扇擋住半臉,湊近易雪汐伏耳低語。
徐懷策被勾起興趣,快速小跳幾步靠近,恨不得讓耳朵飛離自己的身體,貼到扇子上。
牧、易二人回直身體,同時看向有兩三步之距、聳起耳朵偷聽的人。徐懷策完全不覺得尴尬,露出一個無辜誠摯的笑容:“飛賊是什麼人,你們有頭緒?”
“有,”牧明煦頓了下,故意等他期待高漲時,說,“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你是無關的人。”易雪汐應道。
“我是有關聯的人,”徐懷策補了一句,“讓飛賊盜走玉佩的受害者。”
“還是不能告訴你。放心吧,我們有一條線索。等我們抓住真正的飛賊,弄清楚玉佩确實是從你身上盜去的,自然物歸原主。”易雪汐加快了腳步,“快點回去做準備,務必一腳踹他入牢裡。”
“别突然加速。”徐懷策活像一條掉落在岸邊的魚掙紮着亂蹦亂跳,看去充滿生氣,實則差不多奄奄一息。
“不能告訴你。這般有氣力叫嚷,說明你綽綽有餘,我再加快點。”易雪汐扯了扯繩子。
“慢點慢點。”
回到官府門前,牧明旸收到通報從裡面出來迎接。他不知牧、易兩人的去向,心想着回到官府等候。
走到門口,看見易雪汐把一個五花大綁的人交到衙役手裡。他一跳一跳地跟着衙役走向左邊的門,許是他跳得太慢了,衙役喚來另一人,然後一頭一腳擡起人往牢裡走去
“是誰?”牧明旸不太确定是飛賊還是像船夫一樣是被雇來。
牧明煦:“我們要抓的人,進去再說。”
牧明旸喜道:“大功告成?”
易雪汐聳聳肩,跟上去道:“沒有,他的嘴巴很厲害,和他磨蹭半天,死活不肯承認。”
“怎麼辦?”牧明旸愣道,“難道放掉他,等他犯案再抓現成?”
“明旸兄,”易雪汐朝愣在原地的人招手,“假若我們真抓到現成,你猜他會怎麼說?”
牧明旸沉吟道:“你說他抵死不認,是什麼類型?”
“撇清關系類型。不承認與飛賊有關。”
“我知道,”牧明旸清清嗓子,“我喜歡在夜裡穿着夜行衣散步,不能因為這點愛好便把我跟那個什麼飛賊扯上關系。”
易雪汐嗤地一聲笑道:“挺上道。”
牧明煦的聲音從前方傳過來:“不是上道,他本來就是這一道。”
“管我是哪一道,現在打算怎麼做?聽你們的意思,放也不是,關也不是。”
“讓他自己承認。”易雪汐意味深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