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麗華的腰徹底松快了許多。
她臨走前,又讓林婉兒給紮了幾針,活動着腰身,臉上是久違的舒坦。
“婉兒,姐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林麗華拉着妹妹的手,眼眶有點紅。
“姐,跟我客氣什麼。”
林婉兒給她整理了一下衣領。
“趕緊回去吧,家裡還一攤子事呢。”
“嗯,那我走了,過兩天再來看你。”
林麗華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婆家那邊催得緊,她腰剛好利索,就得趕緊回去幹活。
不過,她答應林婉兒,會抽空過來繼續鞏固治療。
林麗華腰疼好了的消息,像長了翅膀,很快就在家屬院裡傳開了。
起初大家隻是當個新鮮事聽聽,畢竟林家老四以前可沒顯露過這手藝。
直到幾天後,住在一樓的張大爺找上了門。
張大爺叫張建軍,退休前是廠裡的老技術員,脾氣有點倔。
他被頭疼折磨了好些年,時好時壞,看過不少醫生,中藥西藥吃了一堆,效果都不大。
這天下午,他背着手,踱到林家門口,探頭探腦。
周玉蘭正在院子裡擇菜,看見他,熱情地打招呼。
“張大哥,找建國啊?他還沒下班呢。”
張大爺幹咳了兩聲,眼神往屋裡瞟。
“不,不是找建國……我聽說,你家婉兒……會看病?”
他問得有點猶豫,顯然是聽說了林麗華的事,但又不大相信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治他這老毛病。
周玉蘭一愣,随即笑了。
“是會點兒。麗華那腰就是她給弄好的。怎麼,張大哥不舒服?”
“老毛病了,頭疼。”
張大爺皺着眉,揉了揉太陽穴。
“疼起來要人命。”
正好林婉兒從屋裡出來,手裡拿着本書。
“張大爺。”
她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周玉蘭連忙道:“婉兒,快,張大爺說他頭疼,你給看看?”
張大爺看着林婉兒這清秀文靜的樣子,更沒底了。
這細皮嫩肉的小姑娘,能行嗎?
林婉兒放下書,請張大爺進屋坐。
她沒急着上手,而是先搬了個小闆凳,坐在張大爺對面,開始詳細詢問。
“張大爺,您這頭疼,疼在哪個位置?是脹痛、刺痛還是空痛?”
“什麼時候容易發作?跟情緒、天氣有關系嗎?”
“平時睡覺怎麼樣?吃飯胃口好不好?大便通暢嗎?”
她問得非常仔細,條理清晰,不像是一般年輕人随口問問。
張大爺起初還有點不耐煩,覺得一個小姑娘問東問西能問出什麼花樣。
可聽着聽着,他臉上的疑慮漸漸少了些。
這丫頭問的問題,好像還真問到點子上了。
他把自己頭疼的規律、伴随症狀、以前看病吃藥的情況,都一一說了。
林婉兒認真聽着,時不時點點頭,接着又給張大爺看了舌苔,切了脈。
【脈象弦細,舌苔薄白,邊有齒痕……結合症狀,是典型的肝郁氣滞,氣血不暢導緻的頭痛。】
她心裡有了判斷。
“張大爺,您這頭疼,主要是肝氣不舒暢,影響了氣血運行導緻的。”
林婉兒用盡量通俗的話解釋。
“肝氣不舒?”
張大爺沒太聽懂。
“簡單說,就是心裡有點郁結,加上可能平時思慮比較多,氣不順了,堵在頭上了。”
林婉兒比劃了一下。
張大爺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
他退休後總覺得心裡不得勁,加上兒女工作忙顧不上他,老伴又走得早,心裡是有點憋悶。
“那……能治嗎?”
他看着林婉兒,終于帶上了一絲期待。
“我給您試試針灸,再配合點疏肝理氣的藥。”
林婉兒起身去準備針灸針。
她拿出酒精棉球仔細消毒,又取出幾根細長的銀針。
張大爺看着那明晃晃的針,心裡有點打鼓。
“這……紮針疼不疼啊?”
“您放心,不怎麼疼,就像被蚊子叮一下。”
林婉兒安慰道。
她讓張大爺放松躺在裡間的床上,找準了幾個穴位:太沖、合谷、風池、百會……
手法輕柔而精準,銀針刺入皮膚,微微撚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