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睡夢中的梁未冬殊不知自己已經被扣上了負心漢的帽子。
翌日早晨,難得的睡了個好覺的梁未冬正神清氣爽,他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才後知後覺發現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原來是蘇長青沒睡在他懷裡,兩人的距離就跟當時新婚夜剛躺上床一模一樣。
梁未冬不疑有他,還以為可能是自己壓到了蘇長青讓他不舒服,所以才自己縮到牆邊去。
他跟平常一樣起床煮好飯後,蘇長青也跟着起來了,隻是對方今天連招呼都沒跟他打一聲,獨自吃完飯就回房繡手帕去了。
他就是再遲鈍也看出來蘇長青心情不好了。
梁未冬回想了一下昨天自己幹了什麼,思來想去也隻有睡前泡腳那裡出了問題,可仔細一想又覺得蘇長青不應該是這麼小氣的人才對啊。
不管怎樣,先過去認錯再說。
他忐忑地走回屋裡,坐到蘇長青旁邊,誠懇道:“長青啊,昨天是我太累先睡着了,說好的給你泡腳最後還是你照顧的我,對不起啊,我下次肯定不會了!”
蘇長青眼皮都沒擡起來,隻盯着手裡的針線,冷淡地說了句:“哦。”
梁未冬還想再說些什麼,院子裡就響起了敲門聲,“我去開個門先啊,等下再接着道歉,等我!”
“誰啊!”梁未冬邊走邊問道,語氣裡帶着點煩躁,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來。
門外響起一個跟阿武年紀相仿的聲音,“是我啊小叔。”
原來是他侄子梁偉明。
“怎麼了偉明?”他開門問道。
梁偉明有闆有眼地答道:“我爹不在家,屋頂漏了,娘說叫你去修一下。”
梁未冬心裡頭不情願,但還是應下了:“行,我跟你小叔說一聲。”
他又返回屋裡跟蘇長青報備了一聲才出門。
梁未冬跟他哥家有點距離,兩人走了有一會才到。
“未冬啊,你可算來了,你進來瞧瞧,上面有好幾處漏光,你快幫我補補。”何翠竹像是完全忘記了不久前她才跑到人家家裡鬧事的事情。
梁未冬不想跟她一般計較,快速掃了幾眼屋頂,記住大概位置之後,心裡有了數,拿出梯子放好後,又問何翠竹:“陶瓦呢?”
“沒了,家裡哪還有這種東西啊。”何翠竹一臉的理直氣壯。
梁未冬:“......”
“沒有那我怎麼補?”他現在就是地鐵老人手機的表情。
“你家裡沒有了嗎?你這屋子不是才建起來沒多久嗎,肯定有剩的吧。”何翠竹的算盤在心裡打的正響。
原來擱這等我呢。
倒也不是舍不得給她,但是能不能早點說清楚啊!現在又要跑回家一趟。
梁未冬直接對着她黑臉道:“下次說清楚,不然來回耽誤時間。”
“哎,這麼麻煩幹嘛,我讓偉明再跑一趟讓你家蘇長青送過來不就得了。”何翠竹叫住要走的梁未冬。
“陶瓦那麼重,他拿不了。”梁未冬頭也沒回就走了。
何翠竹:“......,就幾片陶瓦,男的怎麼就拿不動了?”
一旁的阿武不明所以,拉着他娘的衣袖說:“娘,咱家不是還有嗎?”
誰知道他娘瞪了他一眼,讓他閉嘴,“你叔家的質量好,耐用。”
蘇長青聽見院子裡的動靜,以為梁未冬很快就要找他,但過了一會,他就又聽見了梁未冬出去的聲音。
他看着手裡半天才繡了個簡單花紋的手帕,不禁懊惱,自己不該為這點事而在這裡生悶氣,待他回來,當面問清楚即可,如若是真的有,那自己也無話可說,和離就行。
正在專心緻志換瓦片的梁未冬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手一滑那瓦片就放錯了位置,哐當一聲掉了下去,碎成了幾塊。
好不容易弄好後,下去收拾碎瓦片時又不小心劃傷了手。
僅僅隻是一個早上的時間,梁未冬就懷疑今天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怎麼哪哪都不順。
清理好殘渣準備回家時,何翠竹又在後面叫住他,頤指氣使道:“你明天叫上長青來幫我撒種,知道沒?”
“明天下雨,後天再撒。”梁未冬好心勸告她。
“什麼明天下雨的,你怎麼知道下不下,還是你不想幫嫂子而已,要不是你哥出去了我還能麻煩你不成?”何翠竹一聽又要急,她認定是梁未冬不想幫她才拿天氣來搪塞她。
梁未冬啧了一聲,面上閃過煩躁,“不是,明天真下雨,你撒了也是浪費種子。”
“我不管,明天下雨明天再說,反正你明早要來田裡幫我,不然你想被村裡人笑話嗎,做弟弟的不懂得幫襯一下家裡人。”
梁未冬跟她簡直無話可講,隻想着快點打發她好回去哄蘇長青,敷衍着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會去的。”
來回折騰了一上午,梁未冬回去的時候蘇長青已經在廚房燒飯了,他看着剛剛劃破的手,心下一動,決定在蘇長青面前賣個慘。
他故意舉着手走到蘇長青面前,可憐巴巴地說:“長青,剛剛在大嫂那幹活不小心把手劃傷了,好痛啊,你幫我包一下好不好?”
蘇長青瞟了一眼,傷口還挺長,不過心疼歸心疼,他還是嘴硬地說道:“叫你老婆給你包。”
梁未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