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霏玉轉過去和黑白狗對視,偷偷捏了一把狗的嘴筒子,狗立正了乖乖地讓它捏,隻是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些不解。
哎呀。
美得很。
譚霏玉松了手,拍拍小狗腦袋,重新捧起手機,回複石含章那條評論:不是在洗澡嗎,怎麼在玩手機[偷看emoji]
石含章直接從浴室出來,答他:“洗好了。”
譚霏玉循聲看過去,黑白狗也哈着氣跑到主人身邊。按理說屋裡這麼暖和,正常男的洗完澡出來甚至可能光着膀子,再不濟也是穿件單衣,結果石含章穿得整整齊齊,睡衣之上套了件薄外套,要不是頭發絲确實沾着水汽,都看不出來這個人是剛洗完澡。
還想着能看點猛男濕衣,結果什麼也沒有。譚霏玉失望扭頭,越想越不忿,好像被當賊防了,但這話又不能說出口。
不就是一開始戳了一下嗎,那時意識不太清醒,到底什麼手感都忘了。
這人又說想在自己面前展示點長處,最大的長處卻藏得嚴嚴實實的。
石含章問譚霏玉要不要去洗,譚霏玉搖頭,其實是覺得對方剛洗完自己就進去,說不定裡頭還有他的氣息在蒸騰,實在奇怪!但他說的是:“等一下吧,現在忙着呢。”
說着倒是真忙了起來,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把作者經曆那一頁美化完,譚霏玉伸了個懶腰,後知後覺發現房裡一直很安靜,他轉過頭,看見石含章盤腿坐在床邊捧着本書在翻,小狗趴在一旁地上也睡着了。
仔細一看那本書正是前幾天譚霏玉送的那本。
譚霏玉側過身來坐,面朝石含章那個方向,手肘支在椅背上,道:“你竟然真的拆來看了。”
石含章從書裡擡頭:“你送書給我,我看不是很正常嗎?”
“也是。”
其實也沒有很正常……譚霏玉以前經常給别人送書,并不是所有收到書的人都會去看的。當然他不是莫名其妙給什麼人都送書,以前看到别人偶爾在動态裡分享書摘,他就覺得别人有閱讀習慣,送完書也會收到十足真誠的感謝,結果有次去一個朋友家,他看見兩年前自己送的書還保留着塑封好好地在書櫃裡作為一件飾品。
當然讀書這件事很看緣分,有的人和這本書沒有緣分,看了簡介或者翻閱幾下之後不想往下讀,又或者疲于應對生活中種種,沒有空把書拆了來看,久而久之就忘了,這些情況他都很能理解,但他也的确因此不再怎麼給别人送書了。
就包括這次給石含章送的這本,說來慚愧,他自己也不了解這是一本什麼書,送的時候與其是希望對方能閱讀這本書,倒不如說想讓這本書成為一件傳遞信息的工具。
譚霏玉問:“好看嗎?講的什麼?”
“才開始看呢,還不知道講的什麼,有點像童話書,”石含章說着把書反過來看封面,“但看裝幀又不像。”
“那你繼續看,”譚霏玉起身,“我也去洗澡。”
拿換洗衣物的時候鬼鬼祟祟地把小玩具塞在最箱子裡面的夾層了。
……
晚上十一點,什麼都收拾完了,譚霏玉鑽進被窩,石含章問他要睡了嗎,他說要睡了,關了燈,房間裡一片靜谧。
晚上……可能十二點了?譚霏玉輕輕把手機撈過來,眯着眼看了一眼時間,才十一點二十。
熄屏,重新嘗試入睡。
翻身。
再翻身。
石含章明明應該在隔壁的床上安睡,卻頻頻未經同意造訪譚霏玉的腦海。
說來可笑,他遲來花開,快三十的人像中學生一樣蠢動。即便白天算和石含章玩得很熟了,但共同夜宿又是不同的,多多少少有種互相侵略了生活邊界之感。
想到石含章就睡在他旁邊,他就有點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