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陽公主倒是不大生氣,反而轉向了甯學士,問道:“這事誰來處置?”
雲學士道:“公主做主便是,反正公主處事,向來公道。”
吟陽公主上下打量了初曦幾眼,道:“最重要的是人沒事,苒兒任性慣了,這一點像極了本宮年輕的時候,其實用簪子射馬,也并未全是壞事。”
“當年我母親年輕時,遇到了一個暴躁的烈馬,品種為獅子骢,很多專業的馴馬師或死或傷,然而我母親卻輕松便馴服了。”
“你們知道她是怎麼馴服的嗎?”
衆人都搖了搖頭,初曦好像聽師父說過,他當時眉眼冷峻總結道:“這個女人真是天性殘忍,連馬都要這般折磨!”
吟陽公主把玩着手中的簪子,勾起了唇角:“她擁有三闆斧,鞭子、鐵棍以及匕首,由此看來,苒兒也算是效仿了陛下當年。”
其他人聽到這裡,皆喏喏附和道:“原來如此,公主此言有理。”
初曦皺了皺眉頭,察覺到不對勁,她說的真的是馴馬嗎?
然而她也不想招惹吟陽公主,畢竟她可是女皇最為寵愛的女兒,而自己一個小小女官,何來的自信可以和她作對?
故而,初曦抿了抿唇,沒再言語。
吟陽公主傲慢的環視了一圈,最後拍了拍袁若苒的手背,道:“走吧,苒兒,母親帶你去見見陛下,她一定也惦念着你呢。”
頓了頓,吟陽公主又道:“你們三個,也跟我走吧,都是天家貴胄,何必跟女官混在一起?”
蕭承雁、沈夜塵和蕭樂姝都應了一聲:“是。”
臨走前,蕭樂姝幸災樂禍的回頭掃了初曦一眼,用嘴唇無聲道:“活該!”
袁若苒頤指氣使的走了,天也陰沉沉的,烏雲密布,射箭師父讓大家先行回去,今日的課程就到這裡了。
臨走之前,她拍了拍初曦的肩膀,叮囑道:“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初曦笑着點了點頭,這個道理,她早就明白。
隻是,若不是身在皇宮,她也不必這樣時時刻刻都回味着。
入夜,她将自己剛剛看過的史書放回桌子上,又熄滅了燭火,放回燈罩,剛剛準備睡覺,一道黑影閃過,她便被按在了床上。
初曦渾身緊繃,剛要擡膝猛踢,就聞到了來人身上熟悉的木質清香,不由得放下了腿,壓低了聲音道:“你怎麼來了?”
還是在這時候。
顧遠昭眼眸幽深的看着她,聲音中含着幾分委屈:“你竟是不想念我?”
初曦笑道:“想。”
他滿意了,将頭低下,臉緊貼着她的臉,道:“所以我便來了。”
兩人挨得極近,呼吸可聞,初曦眨了眨眼睛:“若是被人發現可怎麼辦?”
宮規森嚴,他還是個男子。
顧遠昭一手摩挲着她的腰間,一手按在了她的肩上:“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其實不用多說,以他的武藝,也沒有被人發覺的可能。
更不用說初曦被安排在了最偏遠最僻靜的屋子裡。
初曦伸手圈住了他寬闊的後背,撫摸着他緊緻的肌肉,道:“正好嚴寒地凍,炭火不足,有人給我暖床了。”
顧遠昭刮了刮她的鼻尖,好氣又好笑道:“我就這個作用?”
初曦理直氣壯道:“不然呢?”
他忽地咬住了她的唇,不讓她那張誘人的小嘴中再發出任何自己不愛聽的話,以免打擾了這雪夜的浪漫。
換氣時,他又捏着她的發梢問道:“聽說今日你墜馬了?”
初曦沒想到他消息居然這麼靈通,卻也不想他擔心,隻是道:“嗯,我沒事。”
顧遠昭抿了抿唇:“蕭承雁怎麼就恰好出現在那裡呢?”
初曦不解其意:“人家是郡王,入宮肯定是有要事呗。”
顧遠昭:“那......你們之前認不認識?”
初曦這才反應過來,頓時氣呼呼的欲推開他道:“好啊,我以為你是擔心我的安全,沒想到是興師問罪來了!”
顧遠昭一手握住了她的手,一手指了指她的心口:“我當然擔心你的安全,但也擔心這裡的安全。”
初曦啐了他一口:“别說這些花言巧語,哼,你走!”
他哪裡肯走?又忍不住将她的唇含住,細細吮吸着瓊漿蜜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