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意悔改,想要求女皇念着往日的情分,對他多一些憐憫,而女皇給過他機會,他卻一犯再犯,還膽大包天的在寺廟“偷吃”。
女皇覺得這男人髒了,就不再吃回頭草了。
女皇床榻之上有了新的聽話又懂得小意溫柔的男子,劉大壯便躲在陰暗的角落忌恨着。
直到昨夜,他喝醉了酒,仿佛看到了女皇的身影,便一路追逐着來到了皇宮。
誰知守衛的侍衛竟然沒有攔他,而他便這樣堂而皇之的來到了女皇這裡,又和女皇大吵了一架。
女皇讓慕容詩将他趕走,心裡煩悶道:“朕不想見到他。”
此刻劉大壯更加憤怒,他這些年在她身上侍奉時,暗地裡被多少王孫貴族嘲笑靠女人吃軟飯?
甚至還有大街上的孩童編造順口溜罵他,比如那個“劉大壯,壯如牛,全長安,你最牛,大石頭,放胸膛,一錘子敲個稀巴爛,稀巴爛,爛□□,嘻嘻哈哈~”
這些他都忍了!
沒想到自己隻是犯了點小小的錯誤,如今這個老婦竟然一點情面不講!
劉大壯眼珠子滴溜溜轉,竟然以說要緊事為理由,支開了慕容詩身旁的丫鬟,并趁機将慕容詩綁起來扔到了枯井旁。
緊接着,他又邁着醉醺醺的腳步,來到了女皇的隔壁房間,一腳踢倒了屋裡的燭火。
誰家燭火是擺在地上的啊?不過他當時神志不清,根本注意不到這些。
屋内“蹭”的燃燒了起來,他便害怕了,借着酒勁逃出了皇宮。
講到這裡,朝堂已經群情激奮了,大家不斷地喊道:“殺了他!殺了他!”
“五馬分屍!”
“淩遲處死!”
這時候,大殿外嘹亮的一聲:“公主駕到。”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吟陽公主,她昨日去了郊外玩,沒有回長安,因此沒有趕上昨日那場激烈的假傳聖旨的戲份。
而這一次,她一步一步走近了劉大壯,拔出了手上的金钗,狠狠地,一下一下的刺進了他的心髒。
劉大壯雖然因為害怕而輕微的向後躲閃了下,卻終究不敢再動手反抗,隻能眼看着自己身上被戳了一個又一個窟窿,慢慢地咽了氣。
她雪白的裙子上逐漸沾染了很多血痕,看起來就像一簇一簇盛開的桃花,十分唯美。
吟陽公主殺完了人,自己也昏倒在地。
微風袅袅,初曦和顧遠昭漫步在夜空下,不遠處傳來了丁香花的香味。
這是難得的甯靜。
朝堂一片劍拔弩張的氛圍,初曦突然覺得有些累了,可如今江山正值多事之秋,沈氏仍舊虎視眈眈,她還不能退。
就算是要辭職,也得陛下許可,或者是到了25歲,故而她隻能繼續在宮中任職。
她如今算是皇宮中最為特别的存在了,因為其他的女官年紀到了,或許私底下有找男人解決生理需求,卻都未婚。
而初曦卻是宮裡唯一一個嫁了人,還在當女官的了。
按照宮内的規章制度,當女官期間是不能嫁人的,可誰讓她這婚事是先皇賜婚和特許的呢?
值得一喜的是,因為昨日的從龍之功,她也升了品級,成為了三品女尚書。
初曦算了算,她如今的官位,可比顧遠昭還要高了。
而甄正由于女兒的連累被罷官,顧遠昭升職為大理寺卿,這是開國以來最為年輕的大理寺卿,從三品。
不過兩者的評價體系不同,當然不可相比較。
一想起甄正甄玉蘭,初曦又想到了沈夜塵,她不由得問道:“這件事真的沒有沈夜塵從中做手腳嗎?”
顧遠昭道:“至少從表面來看,他确實是無辜的,而那個千牛衛統領,于昨日畏罪自盡了,這件事查到這裡也就到頭了,皇上不讓再查了。”
初曦冷笑道:“就他那副假仁假義的面孔,竟然能騙得那麼多人為他死心塌地的賣命,真是奇哉怪哉了!
咦?不對啊,新皇為何不讓追查了?魏王父子不是他當初當太子甚至登基的最大阻礙嗎?”
顧遠昭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朝堂上對他阻礙最大的,已經變成了那些不肯放權的老臣。”
慕容詩原本便是二品女官,這也是大盛開國以來,内宮被授予官職最高的女官了。
如今新的天子登基,因為她的功績,又賜予了她宸的封号,并恩賜了她一份特殊的待遇:在宮中見到除了陛下皇後外的妃子,都是不用行禮的。
這樣的榮寵,可謂是獨一份的,皇後暗自咬碎了銀牙。
可偏偏慕容詩行得端做得正,與皇帝更是保持着距離,即便是每日在皇帝跟前侍奉,也是目不斜視進退得當的隻談公事,這讓皇後也更加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