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他擦了擦發紅的眼角,點了點頭。
“你沒事吧?你的肚子?”
“沒事,我們……”
正說着,剛才還在走廊上的孫煥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兩人的身邊,關切地開口問道:“黎先生,你沒受傷吧?”
黎昭冷淡地看了孫煥荃一眼,問:“他呢?”
“他……目前的情況,他不适合現身。”孫煥荃面露難色地解釋道,“之前你們在紐國的時候,被拍到了一起吃飯的照片,然後你的身份就被挖出來了,現在、現在已經開始有各種各樣的謠言。”
“我們懷疑……”孫煥荃看了蘇墨一眼,将剩下的話咽回喉嚨,轉而說道,“總之,這是有心之人在借着你的名義攻擊歐陽,所以這種時候他最好和你、保持一定的距離。”
黎昭的心結結實實的痛了一下,雖然他明白孫煥荃說的都是最理智、最正确的做法,但此時的他卻不想接受。
“我送我朋友去醫院,就這樣吧。”
“我來安排吧,我……”
“不用了,”黎昭冷淡地拒絕,“我們自己過去。”
孫煥荃露出一種介于如釋重負和猶豫糾結之間的表情,他頓了一下,試探着說:“那稍等一下,讓我先跟歐陽說一下,問問他……”
“……”黎昭現在聽到歐陽珮的名字就心煩意亂,他沒好氣地打斷道,“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我朋友的傷耽誤不起,我們走了。”
說完,也不顧孫煥荃的阻攔,直接攬着蘇墨的肩膀,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事已至此,孫煥荃也不好再多做阻攔,隻好無奈地看着黎昭和蘇墨離去的背影,然後撥通了歐陽珮的電話。
醫院裡,蘇墨坐在床邊,滿臉絕望地默默流淚,一名醫生則站在他的身前,正聚精會神地為他清理創口和縫針。
黎昭有些尴尬地站在一邊,看着蘇墨那暫時被剃了一半的頭發,心裡既愧疚又糾結。
他知道毀壞了精心打理的發型對愛美的蘇墨來說是多麼沉痛的打擊,但思來想去又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出口安慰人,便隻好無奈地站在一邊,看着醫生給蘇墨縫針,同時祈禱着甯喆可以早點過來。
幾分鐘之後,甯喆終于來了。
他快步走進急診室,沖着黎昭禮貌地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沖到蘇墨身邊,蹲下身牽起蘇墨的手。
“寶寶别怕,”甯喆溫柔地說,“我來了,啊。”
蘇墨原本隻是默默的流淚,在看到自己的男朋友之後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來,哭聲凄慘又傷痛。
“甯吉吉,我破相了!嗚嗚嗚哇……”
一旁的醫生,“唉這位病人你别亂動啊!你動了我還怎麼縫針!家屬快點按住他!”
甯喆一邊抱着蘇墨溫柔安慰,一邊沖醫生點頭緻意,“好的醫生,我知道了,您就先别說他了。”
加班還要被迫吃狗糧的醫生:………………
黎昭看着自己老鐵被對象捧在掌心珍重、溫言細語地好好安撫,不由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
但很快,這笑容就變幻成了苦笑,因為他想到了自己的……歐陽珮現在甚至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用對象來形容……
總之,歐陽珮沒有在他最需要的時候陪在身邊,甚至于,還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出現,隻是讓自己的助理出現了一趟而已。
今天在辦公室時孫煥荃沒有說完的話,黎昭明白這件事情肯定和老齊總發妻一家脫不開幹系,他們在商場上赢不過歐陽珮,便開始用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黎昭知道歐陽珮此時肯定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換做以前,他肯定隻有心疼、隻想趕快去到歐陽珮的身邊,陪着他、哄着他,問問他有沒有什麼需要自己做的事情。
但是現在,他卻覺得有點累了,他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照顧歐陽珮的心情,因為他現在的心情,就可以用一團亂麻來形容了。
黎昭歎了口氣,右手無意識地向上、輕輕地撫住了自己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