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衿意将床單之類的拿出來,便開始鋪床了。
楚雪茶正想上前幫忙,便聽見有人在敲門。
楚雪茶離開床前,走到門口處,隔着門問了句是誰。
“啊,是我,就住你邊上,算是你的師兄。”那道清朗中帶着些明媚的男聲回答。
這聲音有些熟悉。
楚雪茶開了門,看到眼前人便忍不住笑笑,随後便自報家門:“這位師兄好,我是楚雪茶。雪中一點紅,花間一點茶,就是我的名。不知師兄如何稱呼?”
“楚師弟好。”那青衣飄飄的俊俏男子一笑,“我是張柏仁,松柏的柏,仁德的仁。”
此名字倒是很符合這個人。身形如松柏般挺直俏麗,一頭的墨發被盡數束起,頗有一種正直君子的模樣。
“原來是張師兄。不知,為何夜傍時來叩門?”楚雪茶問。
張柏仁這時舉了舉手中被油紙包紮起來的東西,“我平時愛做些糕點,既然來了新人,當然要好好分享一下。”說完便将東西遞給了楚雪茶。
楚雪茶笑着接過,“多謝張師兄,日後還請多多關照。”
“那是自……”張柏仁話說一半,忽的笑容一滞,表情突然變得驚異起來。
楚雪茶覺得奇怪,正要詢問為何突然露出這樣的表情,便聽見身後幽幽傳來一聲——“師兄,床鋪好了。”
“啊,這麼快嗎?”楚雪茶一驚,回頭看向蘇衿意。
蘇衿意隻是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這,這是?”張柏仁驚訝了好一會兒才回神。
楚雪茶聞言,面上一僵。
内門弟子同住一屋的可少見,一般都是玩的比較好的半夜偷偷在一個房間裡談天說地,但也很少留宿。
一是因為床太小了,二是因為……兩個人睡在那個小床上,除了抱在一起别無他法。而晚上抱着睡覺,這種關系怎麼看都不正常。
男女的寝屋是分區的,且嚴令不準互相串寝屋,算是勉強避免了部分小情侶同榻而眠或者搞出人命,但要知道還有不少取向不是異性的。
宗門并不禁止男男女女或者男女之間相戀,但也要求必須要專心道法靜心禁欲。
反正可以搞,但不能太明目張膽。
而睡同一個寝屋,算是同性相戀者的常規做法。
“看來,是我打擾了……明日見。”張柏仁說完就跑了。
楚雪茶來不及解釋,但也知道對方可能覺得他和身後的蘇衿意關系不一般。
誤會已經産生,楚雪茶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幹脆就放棄了。
“先沐浴後再休息吧。”楚雪茶回了屋内,将那糕點放在了桌子上。
蘇衿意聞言便乖乖去拿二人換洗的衣物,和楚雪茶一同去了弟子專門的澡堂。
雖然也可以用淨塵訣來清潔身體,但還是有不少弟子願意去泡泡熱水澡,所以即便是内門也設有澡堂。
澡堂中衆人洗浴可以直接一起泡也可以去單獨的隔間。
楚雪茶選了單獨的隔間,将身體洗幹淨後便快速換了衣服出去。
兩人換洗的衣物一向是由蘇衿意來洗,這次也不例外。
蘇衿意會淨塵訣,但起初以自己占了楚雪茶的房間睡覺為由,非要動手幫他洗衣服。
楚雪茶也沒有太過于追究,覺得手洗更幹淨一些,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