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墨說完點腳離開,快到秦宇元甚至來不及拉住他。
秦宇元有些抓狂,他擔心地在一旁碎碎念:“怎麼辦啊,這可是魔火,就算是修仙之人也不一定抵擋的住。
他這麼冒冒失失的進去,可怎麼是好啊。”
“對不起,是我的錯。”陳昭昭拿起手帕擦淚,“我太擔心父親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秦宇元也不好再說什麼,“唉……你……唉”,他連歎幾聲,像是下了什麼決心,“我去幫幫他。”
現在隻剩下了方夏夏和陳昭昭,四周還有跑出來的下人。
方夏夏拿出天命書,抓住陳昭昭,“我觀你命途多舛,是否想蔔上一卦,趨吉避兇。”
陳昭昭:“我……不必了,世間之事知道再多也是徒增煩惱。”
“不要算了。”方夏夏收起天命書。
一時之間沉默幾許。
陳昭昭忍不住開口:“他們會沒事吧?”
“當然沒事,秦宇元身上保命的東西可不少,不必擔心。”停頓了一下,方夏夏忽然諱莫如深道:“不如擔心擔心陳員外能不能被救出來吧。”
陳昭昭沉默不語。
大火燃燒的很快,像是目标就是這一塊。
很快見了頹勢。
這時,易墨和秦宇元也從中出來了。
秦宇元拉着易墨,在陳昭昭面前站定,“抱歉……我們去的時候,已經塌了,周圍也找過了,并沒有看到陳員外的身影……”他本打算說屍體,但沒忍心繼續往下說。
陳昭昭後退一步,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歸于沉寂。
“你……你不要難過。”秦宇元安慰她,“以後,以後你來我們門派,我們就是你的家人。”
他想了想,似乎覺得還不夠,又加了一句“以後小爺我罩着你。出去你就報我的大名,沒人敢欺負你!”
風吹過衆人之間,帶起陳昭昭因為奔跑散亂下來的頭發,她從悲傷中擡起頭,認真又肯定地說“謝謝你,你真的很好。”
陳昭昭度過了漫長又煎熬的成長歲月,這些時間裡她無時不刻在期待父親的愛,懷疑父親的愛,最後她告訴自己:父親一定是愛她的。因為她吃穿用度皆是上等,如果不是因為愛,父親為何要将她接回去。
她一次次欺騙自己,在自己編制的謊言中反複沉淪,又反複懷疑。
直到所有的僞裝撕破,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簪子刺下的那一瞬間,她在想什麼呢?
她在想,她的母親,她被接回陳府前艱苦但自由的生活,她在想在陳府奢靡但卻壓抑的生活,她在想,原來她真的是一隻籠中鳥。
被告知送給沈家時,她突然意識到,她是最便宜的籠中鳥。
可即使她是籠中鳥,也曾飛上過藍天啊。
她會後悔嗎?
至少當下,她不後悔。
陳府徹底沒了,妖怪沒抓着,好遇上了魔族,還是實力不低的魔族。
這波屬實是虧了,任務獎勵沒撈着,也沒曆練着。
連秦宇元都連連歎氣,他提議:“要不我帶你們去我們家的小秘境逛逛吧,總不能一無所獲的回去。”
說起這個,方夏夏就感興趣了,
相傳,秦氏專有的小秘境是為後輩準備的曆練專屬地。此地中,随時存在秦氏祖宗秦梧留下的安全地,以及每一個後生進去都會随身攜帶可瞬間傳出的玉佩,一旦遇到危險,及時捏碎即可。
而這個秘境中的天材地寶不在少數,秦梧一早便規定了每個進秘境的後輩隻能帶出一樣秘寶或草藥,如此才能保證秘境的生生不息。
衆人皆以為此乃謠傳。
隻聞其聲,卻從未見其名。
直至今日秦宇元提及,才被證實真實存在。
但……
方夏夏語氣疑惑,“秘境可否讓外人進入呢?”
“我……”秦宇元撓撓頭,有點迷茫。方夏夏這麼一問,他還真不太确定。
本來說出這個提議也是想着能讓大家不空手而歸,本也沒想那麼多。
但現在……
秦宇元想了想,拿出傳音符,對着方夏夏他們打了個招呼:“我問問……”
說着他走遠了,看起來是去詢問長輩了。
方夏夏突然後悔,她就不該多那麼一嘴,她顫抖着手想要把他追回來,但始終出不了聲。
顯而易見,他還能問誰,當然是秦梧。
方夏夏一點都不想見到秦梧。
上一世的人和事,就應該像沙一樣,一旦被風揚起,就難尋蹤迹,而不是這樣被強行收集。
沒有太久,秦宇元就回來了,“祖父答應了。”
這在方夏夏的意料之中,秦梧不會拒絕她。
而且……
果不其然,秦宇元就接了下一句,“但祖父要與我們同行。”
“心死了。”方夏夏跟天命書吐槽。
“往好處想,你們遲早要見面的。”天命書安慰,“早一點見面,早些吵架,早點完蛋。”
很好,非常好。
謝謝,完全不知道好在哪。
事已至此,方夏夏不接受也得接受。
更何況秦家的秘境确實太吸引她了,如今的她必須繼續變強,無論是天命書中對未來的預言,還是今生她的身體現狀。繼續順其自然,會非常被動。
秦梧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前車之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