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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物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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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見證雷諾的死亡後,塞尤爾失去了安眠,她在夢中驚醒,下床,看到客廳還亮着光,深夜,母親依然沒有入睡,她小跑到母親身側,趴在母親的腿上,擡起頭,問:“媽媽,死是什麼?”

而母親摸了摸她的頭,沒用慣用的,哄她睡覺的口吻,說:“凡人皆有一死。”

那是她的童話般的童年通向現實的時刻,“我也會死嗎?”塞尤爾幾乎要流下淚水:“可是,我是公主,公主也會死嗎?”

“是的。”母親說:“塞尤爾,所有人都會死。”

“所以……”卡德了解了:“你最深的恐懼,是死亡,你的欲望,是永存于世?”

塞尤爾點頭。

卡德哈哈大笑瘋狂拍桌:“你太有意思了小公主——”

塞尤爾:“……”

塞尤爾挑眉:“我都把我的事情告訴你了,你的呢?卡德,你的人物核心是什麼?”

卡德笑嘻嘻:“和黑皮猛1快樂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塞尤爾:“……”

挑眉:“你在開玩笑?”

卡德一本正經:“我沒有開玩笑,這就是我的夢想,不然為什麼我要寫下這出戲劇?”原劇本中,公主殺回王宮,帶着她的帥氣黑皮男人。

塞尤爾猶疑:“那你要克服的困難是?”

卡德頭疼:“黑皮猛1成男媽媽了,撞号就麻煩了。”

塞尤爾:“……”

雖然嘲笑她,但對她的夢想,卡德還是提出了可行性建議:“成就偉業?除非你是開國君主,不然隻有曆史專業的學生會在史書上翻到你的名字,并毫無印象。你的美貌?”卡德笑出了聲:“你的确是個美女,但還沒有到流傳于世的程度,你媽倒是可以,不過你媽的成就遠超她的美貌。”

塞尤爾好奇:“那我應該怎麼辦?”

卡德:“反向操作,幸福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明君都大差不差,昏君昏的千奇百怪,你可以殺人,所有抹黑你的媒體,男的蒸,女的炒,老的小的做燒烤。再集齊政治正确元素,男的女的都喜歡,你的LES青梅用處就在這裡了,還有你的未婚夫,這麼好的未婚夫,佳人再難得,幹脆還是直接殺了,用他的骨頭做樂器。再賣賣慘,缺父愛缺母愛被媒體罵到黑化,原生家庭創傷那一套,最重要的是,挪用公款,從現在做起,V我50吃炸雞。”

塞尤爾:“……”

卡德的話是一句也聽不得。

為了自己永存于世的偉業,塞尤爾決心成為人民心目中理想的公主,作為諾亞女王唯一的女兒,諾亞的王儲,為了成為像母親一樣優秀的女王,塞尤爾決定先從政治導論開始看起。

卡德掏掏耳朵:“人們對女王的故事才不感興趣。人民最喜聞樂見的,就是愛情故事,不對,要加個定語,人民最愛的,是狗血愛情故事。女王誠然偉大,但很可惜,社會并不喜歡野心勃勃的女人。諾亞宣傳部一向很聰明,古有黃袍加身,今有王冠莫名其妙落在頭上。”

塞尤爾疑惑:“黃袍加身?”

卡德嘲諷:“小公主,你能不能多讀點曆史書?黃袍加身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将軍,他不正當兵變,部下給他披上象征權力的黃袍,擁立他為君主,他表示,不是我想做這個皇帝,而是部下把袍子披在我身上,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就跟過年你收紅包似的,當上皇帝之後,他又把他的将士們聚集在一起喝酒,故作憂慮,為了防止自己的事情再度上演,對大将威逼利誘,迫使其交出兵權,古稱:杯酒釋兵權。”

塞尤爾恍然大悟:原來議會的人是被媽媽給釋兵權了。

不過黃袍加身?

“當時的情況,所有繼承人都沒有了,也隻能叫媽媽回來了。”塞尤爾回顧諾亞近代的曆史:“如果大舅舅沒有意外死亡的話,也許戰争根本就不會爆發呢。”

卡德笑了出來:“笑死,誰不知道原王儲大王子本傑明就是凱瑟琳殺死的。”

塞尤爾:“?”

卡德驚訝:“你不知道???”

塞尤爾:“???”

卡德十分驚訝:“塞尤爾,你的政治敏感度真是令人震驚,你媽可是正兒八經的王位繼承戰冠軍。不,應該說凱阿……凱瑟琳十分自信自己能活到100歲,不然怎麼會放任自己唯一的合法繼承人政治智商低成這個樣子?”

塞尤爾愣了:“你說什麼?”

卡德:“你的政治敏感度真是令人震驚?”

塞尤爾:“後面那句。”

卡德知道她在在意什麼了,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那個非法繼承人?”

塞尤爾有過一個哥哥。

母親去萊茵聯姻的時候,和萊茵國王生下一個孩子。後來母親回到諾亞,那個孩子卻并沒有帶回來。也許是局勢所迫,母親無力将那個孩子帶回來。于是戰場上,萊茵國王用她兒子的性命威脅,“投降,不然就殺掉你兒子。”

母親拒絕了。

于是母親的那個孩子,她的哥哥,就這麼被他的親生父親殺死。

那個孩子和年輕時的母親都是政治鬥争的犧牲品,後來母親掌握了自己的命運,如今,關于母親的過去,已無人敢提。

是什麼時候,塞尤爾不再詢問有關父親的事呢?殺掉雷諾之後,母親更忙了,将她送去了修道院。

那之後,修斯填滿了她的童年。

後來回到王宮,看到同學們全家聚會,不由得又開始思考自己的父親是誰。她問過的,她一定問過的,媽媽抱着她,氣息溫柔。塞尤爾眨了眨眼睛,許久,擡頭問:“媽媽,我父親是什麼人呀?”

媽媽垂下了眼,看着她,眼中竟有幾分溫柔——那是朝堂上那些人不曾見過的,也不可能見過的溫柔。

媽媽說:“他是個白癡。”

不過母親現在……王宮侍衛軍隊長都等着女王的青睐,母親也從不拒絕伯爵們的示好。難道母親年輕那會兒是個海王,難道她的身世沒有她想的那麼複雜,她不過是個意外産物,有了就生下了?

不,怎麼可能,她可是諾亞的公主,她的出生怎會如此潦草?——不,不會的,母親是個聰明的人,不會做無用的事,懷她的時候,正值戰争,如果不是重要的人的孩子,母親為什麼要生下一個孩子徒增麻煩呢?除非是因為愛。

那她的父親到底是誰呢?誰能讓母親愛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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