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斯被弄醒。
尼克斯下逐客令:“你該走了。”
莫伊斯一臉困意,看着外面一絲亮光都沒有的天空:“這個時間?”
尼克斯:“我教官是軍人,起的比狗還早。”
莫伊斯倦怠地穿上衣服,尼克斯叫住走向大門的莫伊斯:“你是想和我教官面對面撞上嗎?走窗戶!”
莫伊斯:“……”
挑眉:“他這麼早來找你?”
尼克斯十分精神的跳下床:“訓練,連着羅布的士兵。”
莫伊斯挑眉:“都要去戰場送死了,還要訓練?”
尼克斯:“軍人在上戰場的前一刻怎麼可能懈怠?”
莫伊斯也是個狠人,為了能和她幽會,睡眠時間都改了,“這輩子沒有起這麼早過……”每天一臉困意的起床從窗戶走人。尼克斯送走了莫伊斯就跑演武場,今天教官不知道了怎麼了,一直黑着臉,訓練的強度都加大了幾輪。
男人的确會影響她拔刀的速度,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累到了,尼克斯直接沒起來,聽到教官的敲門聲魂都要被吓飛了,連忙把莫伊斯打包扔到了衣櫃裡藏了起來,緩慢披上衣服,對着破門而入的教官尴尬一笑:“教官不要亂闖女孩子的房間。”
尼克斯裡清楚拿性别說事對教官根本不起作用,教官眼裡,戰争兵器不過是武器,武器哪有男女之分?
奎爾蒂看着才睡醒,穿着睡衣,頭發亂糟糟的,嘴唇有些紅紅的尼克斯,是過敏了嗎?尼克斯小時候吃了仙人掌,就是這個模樣。他不知尼克斯身上的古怪感從何而來。
奎爾蒂是軍人,軍人最不能容忍沒秩序,尼克斯從諾亞回來之後,真的是愈發懶惰。
因為起晚了,留堂補訓練,沃裡克看着累成狗的尼克斯,“小尼克斯啊……”把她拉到一旁,湊到她身邊,小聲說:“你是不是談戀愛被發現了?”
尼克斯尴尬。
沃裡克一臉果然的樣子,“奎爾蒂那個表情啊,簡直跟當初知道莉莉懷孕的時候一模一樣。”
奎爾蒂拔劍準備盯梢,揪出尼克斯的戀愛對象,沃裡克拉住他,奎爾蒂黑着臉:“她才多大?”
沃裡克:“她都十八了,談戀愛也正常嘛。”他這老友的腦回路怎麼比他老婆的還要怪異?尼克斯可以經曆慘無人道的訓練,可以孤身前往敵營,可以年紀輕輕為國犧牲,就是不能,談戀愛?
戰前軍事動員:
“我們今日聚集在此,目的為何?為了萊茵的榮耀,我們的将士,他們犧牲了自己。告訴我們,這個世界上還有比生命寶貴的東西,尊嚴與自由。”
如果教官是坐在幕後安全之地的主戰派,那她的人生也會輕松不少,她可以為了那份虛僞擺爛,可惜教官并不是,007的工作态度,嚴苛的生活習慣,身體的傷疤。他堅守在一片荒無人煙的沙漠,訓練戰争兵器,隻是為了一個純粹的目的,萊茵的擴展,他不送那些肉體凡胎上戰場,因為不想讓那些父母失去孩子,而他就是這麼失去父母的。
“萊茵是偉大的,曆史悠久的國度,我們誕生于黑暗。戰鬥吧——為了祖國,萊茵萬歲,梅菲斯特國王萬歲——打倒諾亞——”
那個國王知道你們這麼搞嗎?尼克斯從未去過加納,不知宮殿裡的那群人對戰争是什麼态度,身側的人紛紛站起來鼓掌,尼克斯愣了一大會兒,才發現教官的演講已經結束了,這才也站了起來,緩慢的拍着手。打倒諾亞?諾亞做了什麼,什麼也沒做,所以,這無疑是場侵略戰争。
比起享受着嬌妻孩子的羅布城主,教官才是那個辛辛苦苦髒活累活全幹的,沃裡克鼓掌,發言,說些漂亮話,演講結束後,沃裡克找上她,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已經和你的教官溝通過了,該戀愛就戀愛,隻要不在他面前晃悠,他就不管你的事。”
尼克斯:“……”
沃裡克:“你教官這人就是,沒風情,他十幾歲那會兒就這樣,早沒救了,也難怪一大把年紀都沒女人喜歡他。”沃裡克眨了眨風流的桃花眼:“你可不要學他,女人嘛,還是要有風情一點。戰前打算玩什麼?請你喝酒?”
尼克斯撇過頭:“找我對象玩。”
——
“唔……”
不知睡了多久,尼克斯終于迷迷糊糊睜開眼,伸伸懶腰,卻被身體的疼痛引得呻吟一聲。
尼克斯的腦子一片混亂。
“醒了?”莫伊斯看着身側一輛迷糊的人,輕笑。
被那個清冷暧昧的聲音一驚,尼克斯終于徹底醒來,一臉懵逼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一雙藍色的眼睛,正充滿情欲過後的慵懶氣息的看着她。
揉了揉眼睛,再看,再看,還是莫伊斯,然後……
——啊,救命啊!!! 快來人啊!!!尼克在心裡斯歇斯底裡的大叫。
莫伊斯勾起唇角。
她的嘴唇顫動着,誘他犯罪,于是他真的去犯下罪行。
氣息愈發接近,在她身上,肆無忌憚。
尼克斯頭一歪,裝死,嘴中碎碎念:“這是夢,這是夢……”
莫伊斯輕笑,咬上她的嘴唇,唇齒相依。
一吻畢,尼克斯睜開眼睛,怯怯的看着身上的男人。
吻的觸感……
尼克斯幹笑幾聲,開始懊悔昨夜的所作所為,裝不認識:“好巧,教皇大人也才睡醒啊。”尼克斯眼巴巴:“就是不知道教皇大人怎麼來我這裡了?該不會,是專程來給屬下送行的吧?陪我吃最後的晚餐?”
莫伊斯沉默。
尼克斯胸口突然湧上一種奇怪的情緒,滿滿的,又有點苦澀,她打趣道:“猶大背叛耶稣,耶稣被釘在十字架,你這還沒上十字架,我就要上戰場了,我就知道,宗教故事一個也信不得。”
兩人相處的歲月閃回他的腦海,尼克斯曾經無數次想要離開他,卻不知為何一直流戀着他的溫暖。尼克斯嘲諷:“猶大背叛宗教,最起碼得到了金币,我可一分錢都沒有了,還真不劃算。”
莫伊斯的臉沉着,似乎有些難過。
尼克斯十分開朗的嘿嘿一笑,輕輕的摟住莫伊斯的脖子,吻上這個難過的男人,“還好,我還有最後的吻。”
她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畫面,好多年前,似乎也有這麼一個男人,用一雙難過的藍色眼睛看着她,在神庭的陽光下,溫柔的對她笑。
光為他鍍金,他眉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