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尤爾疑問:“被投入戰場的戰争兵器,為什麼會成為攻擊萊因政府的恐懼軍隊?”
娜娜:“小夏死後,我也覺醒了感情,我不願我的夥伴再為無意義的戰争犧牲,也一同叛變了。”
塞尤爾:“這個基地,為什麼不把男女分開訓練呢?倒不如說都戰争兵器了,還要分男女嗎?如果是軍隊的話,全是男性不更有利嗎?”
亨特笑了:“因為戰争兵器的創造者,是上個時代的人,有着老土陳舊的家庭觀念,要兒女雙全。而且,也沒有什麼老土的重男輕女思想,一律平等的當牲畜使用。而且愛情這種東西啊,無關性别,該發生的時候就會發生,神明都擋不住。”
娜娜解釋:“并不是男女之愛,隻是愛情更容易理解,更寬泛,實際上,友人之愛也一樣,遇到某個人,想要守護某個人,隻要體會到這種感情,就不會再是漠視生命的戰争兵器。”
後面的人起哄:“小公主你就是太沒見識了,愛情就是這麼不講理的東西,我們教官就是最好的例子,喜歡女人喜歡了大半輩子,突然有一天性情大變,開始喜歡男……”
亨特一個眼神殺過去,男人閉上了嘴。
塞尤爾忽然想起幼時的花園裡,媽媽對她說的那番話,從此以後,她會流血流淚,會感到痛苦。
娜娜:“V喜歡的,想要守護的,讓她擁有感情,擁有一個人類靈魂的人。是你啊,小公主。”
是她對她騎士的冊封,斬斷了她神明的力量。
讓她情願犧牲自己,也要換來諾亞的和平。
淚水毫無預兆地流下。
亨特哈哈笑了起來,“所以小公主來了這片沙漠,就是為了讓自己的花之騎士複活嘛。”
軍隊的幾個人在實驗室安置好了炸藥,一行人走了出去,離開了基地,騎上駱駝,遠遠的看着一片黃沙中□□的軍事要塞。
即使廢棄已久,娜娜依舊可以從這片廢墟上找到記憶的點滴,她看到了訓練場,操場上長着帶有尖刺的仙人掌,以及基地背後不遠處的綠洲,那個他們經常去喝酒的小酒館。
娜娜看着那平坦的,一望無際的沙漠,滾燙的落日漸漸落下,沙丘被風吹出了新的形狀,她騎在駱駝上,感受着沙漠幹熱的風,她打開記憶的盒子,小夏的身影出現在訓練場,帶着的笑容,向她招手,他喊他的名字,娜娜——娜娜知道,沙漠中,有一個可以許願的神明,如果她真的可以許下一個願望,那她知道她要許什麼,但那僅僅是一個幻想,她知道,她無法支付願望的代價。于是娜娜擦幹淚水,按下了爆炸的按鈕。
一行人出發,前往綠洲。
娜娜和亨特并行,娜娜瞥了眼後方她高高坐在駱駝上的塞尤爾,問:“她怎麼樣?”
亨特直言:“長得很好看,真不愧是傳說中的諾亞星辰!玫瑰國度長大的公主就是名不虛傳,和我這普通貴族完全不同!我之前一直不懂都這個年代了,王室的存在有什麼意義,見到她之後,才明白這個王室的氣節是個什麼東西。沙塵都擋不住她光之國公主的光輝,臨時搭的防風棚子都能被她住的跟城堡似的。”
娜娜感到有趣:“哦?”
亨特說:“十分賞心悅目,秀色可餐,但又不是一無是處的花瓶,雖然年紀小,但是很聰明,理解東西特别快,又很頑強,還會騎馬,她在沙漠中騎駱駝飛馳的樣子……”亨特在腦中尋找合适的形容詞,奈何詞彙太匮乏,隻能直觀地打比方:“油畫似的。”
娜娜眨眨眼睛,很驚訝居然能從亨特嘴裡聽到如此高的評價,畢竟亨特這個年歲,下到無知少女,上到萊茵王後,全都招惹過。之前更是開辟了新領域,迷戀美少年。
亨特和她一樣站在反政府的戰線,卻對他們的敵人,保守王室的成員發出了如此評價。
“她真的是那種,會讓人心甘情願追随,為她的光芒迷惑的公主。成為她的臣子,輔佐這樣一位公主,就像是能看到一個盛世似的。”就算是經驗豐富如亨特,也沒能逃掉那位公主的微笑。
但是……這樣的女人,按理來說應該會輕而易舉得到所有男人的愛,可她喜歡的教皇居然用了點招數才搞到,還真是奇怪。
“她确實很美麗。”娜娜承認:“就算是戰争兵器也為她擁有了感情。”即使娜娜喜歡不來這個小公主,也不得不承認她身上有種特殊的魅力。
而對于為公主光輝傾倒的亨特……
娜娜打趣:“既然她這麼有魅力,你怎麼不跟随她算了?”
亨特立馬否認:“這可不行。”
“嗯?”
亨特解釋:“我對她的誇耀隻是她作為公主的部分,她太任性了,隻适合當公主,不适合當君王。你看她和未婚夫和教皇那沸沸揚揚的三角戀就知道了,她把個人感情放在國家榮耀之上,跟着她,隻會有數不清的爛攤子要收拾,跟帶青春期的女兒似的。對她隻能不停的付出,至于回報?沒有的,她就是貪心又不知足的公主。”
公主就是這樣的,心安理得地擁有全世界。
對娜娜而言,如果想要什麼東西,就要付出無數努力,擁有後,又要拼命維持。她付出了所有青春歲月,她失去了小夏,失去了無數并肩戰鬥的夥伴,隻為了将這腐朽的世界送上斷頭台。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摧毀那些貴族們安穩的生活。
即使是披着白色的防沙袍,諾亞星辰的美麗的眼睛在沙漠中也是很醒目。
娜娜忽然很好奇,那位小公主,是不是從小就生長在玫瑰的國度,在金燦燦的宮殿裡,享受鮮花與喜樂。
那雙美如星辰的眼睛,可曾見過戰場上的流血與犧牲?
娜娜開口:“教官,你說,我要不要把她殺了?”
亨特愣了一下。
娜娜露出笑容:“這裡可是沙漠,她孤身一人,我殺她,輕而易舉。”
亨特有些頭疼,說:“娜娜,你殺不了她的。”
娜娜感到有趣:“哦?為什麼?”
亨特實話實說:“因為不管在哪裡,她身邊都會圍繞着願意為她而死,願意保護她的人。”
娜娜好奇:“這裡除了你,還有誰想要保護她嗎?”
亨特:“海神。”
娜娜愣住了。
“我來之前海神給我發了訊息,如果我遇到小公主,請務必保證她的安全,平安将她送到綠洲。”
娜娜無法理解其中的原由:“那個海神為什麼會……他們認識嗎?”
“這種事情,隻有海神自己知道。而且就算沒有海神,你也殺不了她,她的體質,真的特别奇怪,她在沙漠中沒食物沒水半個月都沒有死,我找到她的時候,她身上還有被毒蜥蜴咬過的傷口。”
娜娜下意識否認:“被毒蜥蜴咬過沒有死?!不可能。”
一切都沒這麼簡單,這個人,真的隻是公主嗎?
娜娜嘗試找回主動權:“即使海神偏向她,她依然是我們的人質,海神又能做什麼呢?”
亨特面露難色:“準确來說,現實完全反過來,在公主這件事上,我們完全被動,海神抓了卡德,讓我用完好無損的塞尤爾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