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畢母讓她坐在自己身旁,她知道自己表現得還不錯。
所以,她不能在這個歡慶的日子讓他為難。
可畢安仁還是感知到了她的情緒,畢家口味清淡,他讓阿姨加的菜還未上,她不該一味埋頭吃。
盯着她看了幾眼,站起身去了趟廚房,回來拿了罐可樂放在苗坤跟前。
拍了拍少年的肩,“随意點,沒關系。”
苗坤點點頭,大咧咧地拽開拉環,全當沒注意到視線。
畢安仁又回身端了盤油潑辣魚放在女朋友面前,見她水汪汪的一雙眼,揉了揉她腦袋,“吃吧。”
畢太太見畢父豎眉就要怒斥,立馬打圓場,“這小子,遺傳了我們畢家護内,和他老子,爺子一個樣。”
在場有眼色的立馬符合,連連說定家方能安天下。
這明擺着,小的老的都認了這兒媳,再挑撥隻會傷了自家。
遠郊區12點會有場盛大的煙火會,苗坤不愛湊熱鬧,先把人送回家,兩人才前往。
路程近一小時,甄珎迷迷糊糊睡了半程。
抵達時,從小道起就停滿了車子,盡頭曠闊的壩子更是車滿為患,畢安仁瞧見有一車車停得歪歪扭扭,中間之地頗為狹窄,非常考驗車技。
他打轉方向盤駛去,有一車主也打算與他争,一看這車和車牌,吓得立馬打轉彎。
醒來的甄珎目瞪口呆地看他秀技,三兩下,方向盤飛輪似地來回轉幾下,車就完整無缺地塞進了空地裡。
甄珎終于感受到楊禮禾所謂的,開車的男人最帥的真實性。
明明暗暗間,男人一雙骨節遒勁的手遊刃有餘的把控着方向盤,神态專注,鼻梁、下颚、喉結連成一線,如夏夜幽藍的山。
“呵,看呆了?”
暧昧昏暗的燈光助長人的邪念,她的椅子調得較低,呈側躺姿式,雙手置于胸前,眼波霧繞,聲音如絲,“要不要親我,我想吻你。”
原調笑的男人目光似要把鏡框點燃,性感的喉結上下動了動。
男人眼裡的女人,一縷發從巧媚的眼角輕掩至色澤紅潤的嘴角,狡黠又含情的望着他,引誘人體會那縷發的滋味。
他解開安全帶,帶着懲罰的意味狠狠咬上她的唇。
這是一場波瀾壯闊、與過去告别、許下萬千心願的煙火會。
一朵又一朵盛大的花在遼闊的天際綻放,人們歡呼、熱淚盈眶,奔赴一場空前盛況縫補那些萬籁俱寂。
甄珎依賴在愛人的懷裡仰頭期許,在煙火消匿,又一束煙花登天之際,一枚戒指映着璀璨光芒、震天響動映入眼簾。
她聽見耳邊摻着風的聲音,“阿珎,嫁給我吧。”
甄珎不想舉辦婚禮,被畢安仁一句明媒正娶駁了回。
他說過,往後他便是她堅實的後盾。
一場世紀婚禮,在苗坤親手将姐姐的手遞給他時,面前頂天立地的男人第二次真情實感的落了淚。
他慎重的接過,無意識捏着她的手,甄珎安撫地勾了勾他的手心。
正式的宣誓、交換對戒後,在新人發表感言環節。
一襲星光魚尾婚紗的新娘子如水中仙般嬌美淡雅,她透過蒙蒙細紗,“我的前半生像一葉孤舟,一路上天氣很糟糕,總是刮風下雨,沉沉浮浮。我們的相遇同樣很糟糕,但這次結局意外的好,雖然你從來不會說,但你的眼神總告訴我,你心疼我,你是除了禮禾以外第一個心疼我的人。”
“原來憐惜是愛,愛一個人會心疼她,呵護她,謝謝畢先生,謝謝你願意愛我。”
畢先生笑着望着她,珍重地掀開她的頭簾,輕柔地擦去她的眼淚,用僅有她聽得見的聲音說,“怎麼辦,現在連你笑着哭我都看不順眼。”
她笑着踮起腳碰上他的唇。
楊禮禾捧着好閨蜜送的手捧花一臉生無可戀,完了,她受到詛咒了,她不想結婚诶喂。
見羅樓走來,立馬避猶不及的丢給她,“快拿走,拿走。”
又一抖擻,“太吓人!”
一身伴郎服的羅樓笑得邪裡邪氣,“聽說這花很準,接着吧。”
他又抛回去,揣着兜看着鼓着小臉的人兒笑。
甄珎被人扣着手腕摁在床上親,“等等一下。”
可這下名正言順的男人根本聽不進,吻不夠得轉移到耳邊,又順着到細膩白皙的脖頸。
一點點攻略而下。
睡衣被解開,她輕吟着抱住胸前的頭,手指難而寸的在發中穿梭。
他呼吸急切,又來尋她的唇,咬着她下唇,“誘惑我?嗯?”
一隻大手鑽進後背,帶着電流順着腰際往下,又狡猾摸索着來到邊緣肋骨,身下人顫栗拱起。
“阿仁……”聲音如貓嬌吟。
“叫老公。”他舍忝了舍忝她鎖骨。
“……老公。”
隔天午後兩點,床上人後悔結婚了,這下狗完全進化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