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怎麼也離不開魔化的主任。
到達教室所在樓層的辦公室,柯信與主任言謝,沒往裡進,他門邊走了幾步,對乖巧抱着校服的人兒,已然慢慢适應了家長的身份,“午休後,主任會帶你進班,她正好是你的班主任,下午就上課了,會害怕嗎?”
宋安河動容,她長相偏冷,笑起來有種冰雪消融之感,“沒有,我會慢慢适應。”
他心軟幾分,一手撐着大腿彎下身,拍拍她的頭,“記住,有任何問題都給我打電話。”
裝着校服的塑料袋發出脆亮的聲響,笑得弧度堅韌而娴靜,“謝謝你,柯叔叔。”
宋安河坐在靠窗第一排,日落之前雲層散去,溫暖的光線灑進窗扉,于黑闆之前慢慢描摹出男人的身影。
他說他放學會來接她。
她喜歡這所學校,在這裡,她可以堂堂正正的聯系他,他們的關系變得适恰。
下課鈴召回了她的神智,看了看到處飄着粉筆灰的講台,而後站起身往外走。
主任以烈屬為由将她安置在第一排,從而達到關護她的目的。
可宋安河不需要,她既沒近視也不矮,不願坐那吃粉筆灰。
甄珎是被周逸私闖民宅吵醒的。
抹黑拿了手機,才驚覺睡了很久,當下午後五點,睡了整整11個小時。
周逸還在外面嚎,她熄滅手機,感覺腦子裡有錘子在敲,四肢也睡得麻痹了。
“死了你。”周逸騰地把燈打開,心裡有準備還是被冷氣凍得一哆嗦。
她很想薅人被子,但着實怕污了眼。
先把空調關了才開罵,“你這是要自殺嗎?!打電話也不接。”
甄珎見人都到咬牙切齒的地步,扯起被子坐起身,聲音很虛弱,“睡太沉了,沒聽見。”
“你空調開那麼低幹嘛,還沒到夏天呢!”
甄珎頭疼,按了按眉心,“你要不要等我先穿個衣服。”
周逸話嗆進嗓子裡,轉身出門,“利索地!”
甄珎被鏡子裡的自己吓一跳,臉和眼睛都腫得沒辦法見人,臉可是她的财産,心裡把柯信又罵了一頓。
不尬怠慢,洗了把臉擦幹她就趕着去滅火。
周逸比她大一屆,兩人又都是獨生子,她從小就管妹妹一樣管着她。
她是個文才女,現如今在大學作講師,既不帶學生又不參與學校管理的,工作還算輕松自由。
這也就導緻現在的局面,有時間來批鬥她了。
索性她還是個年輕美麗的大學老師,沒有義務教育老師身上那嚇人的氣勢。
她開了罐可樂,喝的時候在滋滋冒氣,“昨天做醉鬼,今天當鬼魅,你是要走什麼秀?”
“罵人可真高級,你都這麼陰陽怪氣學生?”
她癱坐着,才發覺有點餓得發昏。
“你們沒攤開說?怎麼搞的?”
她勾勾手指示意她把頭湊過來,然後一把捂住她的嘴,“Game Over了。”
還是有先見之明,截住了某人的驚聲尖叫。
周逸被堵的喘不上氣,趕緊撤下她的手,扭身看她,“真的假的?”
“嗯。”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
“真真的那種真?”
“比你暗戀蔣紹帆還真。”
周逸瞪大眼,慌得眼睛不知道放在哪裡,“你說,說什麼啊。”
然後躲躲藏藏地拿起桌上的可樂。
甄珎笑而不語,将自己砸進沙發裡,“餓死了,我要吃飯。”
甄珎不想出門,可捱不住兩位時代獨立女青年不會做飯,而某個明星又身材管理,忌諱太多,隻能打電話給藍色港灣預留包間。
兩人下樓就看見了身穿粉色毛衣的齊雲倚在車前等候。
周逸忍不住翻個白眼,她算是搞明白了,難怪隻要甄珎去港灣,他總會以各種理由出現,這藍色港灣是自家的也不能這麼洩露客人信息吧。
她和蔣紹帆去也不見他正好見客戶啊。
甄珎眼前一亮,走過去挑起他的下巴,“爺今個兒是要去哪家煙柳地啊,打扮得如此秀美惑人?”
齊雲長得一看就是貴家少爺,充盈的氣色,穎悟的目光,還有白皙的手。
一雙明淨偏圓的桃花眼笑時不風情,反而溫朗沁人。
此刻更顯,他順從地擡起下巴,銜着笑回,“不敢,家有妒婦。”
甄珎瞪大眼,“誰啊?你什麼時候…..”
齊雲給她打開車門,按下她的頭,“走吧。”
周逸在後面憂心忡忡,大小姐你再那麼好朋友下去,某人恐怕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