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忽然道:“太子竟敢忤逆于我。”
他冷笑一聲,聲音發狠,“毛頭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顧衍有時會和她談論朝政,顔雪蕊此時不想聽,但腰間的手臂越發收緊,叫她不得不回應。
“太子……”
她的聲音沙啞,提醒顧衍道:“太子殿下……終究是君。”
哪兒有這樣大逆不道的臣子。
顔雪蕊不自覺皺起黛眉,除了下面黏糊糊難受,她總覺得今日顧衍不對勁兒。
和顧衍二十多年夫妻,這些年她除了她花房裡那些寶貝,顧衍狂妄又放肆地占據了她大部分心神,她了解他。
了解他的身體。
在顧淵回來之前,兩人房事還算克制,五天約有三回,每次隻要她乖順些,他不會折騰地太狠。顧淵回京前那段日子,她知道他心氣兒不順,連那時候,都帶着強烈的掠奪。
今天又不一樣,他很急,那種感覺像……他急切地向她索要什麼,她不給,他便要得越狠。
可她不知道如何回應,明明她什麼都沒有。
他又說起太子,這些年他在朝堂上的刀光劍影何其多,從未發洩到她身上。
今日哪兒哪兒都透着古怪,顔雪蕊動了動身體,把頭枕在他的膝蓋上。
美人膚白如雪,烏發如瀑散落,她仰起頭,白皙精緻的下颌顯得愈發小巧,他一隻手就能掌控她。
這是他喜歡的姿态。
顔雪蕊問道:“今日侯爺心情不好,是因為太子?”
她不知道顧衍向她要什麼,但她心底隐隐抗拒。現在的日子很好,婆母慈愛,兒女孝順,她還有一個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小兒子,實在不想橫生枝節。
等給明瀾娶完新婦,她還得操心明薇的婚事,要讓她覓得良人,風風光光出嫁。等多少年後幼子長大,她也老了,人生不過百年,終歸黃土。
什麼恩怨情愛,都不重要。
顔雪蕊的睫毛微微顫抖,追問他:“侯爺?”
她又成了那副恬淡柔順的模樣,那是他親手馴養出來的結果。顧衍掩下眸色,擡起掌,帶着薄繭的掌心一寸寸撫摸她的脖頸。
他沉聲道:“太子沉迷女色,難堪為君。”
顔雪蕊:“……”
她倒是沒想到顧衍還有臉責斥太子。
她頓了頓,說了和顧淵差不多的話,“太子……到底年輕些。”
顧衍冷哼一聲,閉了閉眼睛,心裡浮現早間在東宮時,那女人死後太子的嘶吼。
“滾開,都不許碰她。”
“太傅,顧衍,你叫他們住手!”
“孤求你,孤真心愛她,你饒她一命,孤……我日後定唯命是從。”
“顧衍你個瘋子,你自己得不到,便看不得别人好。”
“哈哈哈甚愛必大費,學生記住了。日後,必好好報答太傅的苦心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