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焦訓之從未有過正面接觸,卻數次通過不同的事情與其扯上關系。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晏昭隻覺得一陣胸悶氣短,不禁蜷起身子大口呼吸了起來。
“小姐!”見狀,雪信連忙上前輕拍着她的背,擔憂地說道,“若暫時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休息好了再說。”
晏昭閉上眼,長舒了一口氣。
而這時候,門口傳來了響聲,何絮來推門走了進來。
“哎呦,總算醒了。”她一進門見晏昭正坐在床上,便沒好氣地說道,“騎個馬還能騎暈過去,果然是相府千金啊。”
晏昭的目光落在她後頭的人身上。
——是看起來比較怯懦的容月。
平日裡何絮來帶另一個丫鬟夏雲出門比較多,容月更多時候是被留在學舍裡的。
她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下意識擡頭,在和晏昭對上視線後立刻又縮了回去。
随後,她的身子微不可查地顫了顫。
晏昭收回了目光,沒有理會何絮來的嘲諷,隻是低頭暗思着。
說起來,直到今日她才注意到這容月的長相,似乎……有幾分眼熟。
如此膽小怯懦,是真的,還是裝的?
她伸手招來雪信,附于耳邊低聲吩咐:“将那日的胡袍用箱子裝好,過會兒随我去姚珣的學舍。”
“您要出門?”雪信第一反應是晏昭竟然要下床出門。
“沒事,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已經大好了。”晏昭朝她眨了眨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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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與姚珣同舍的小姐這幾日歸家去了,如今學舍裡隻有她一人。
晏昭推門進去,她正坐在桌邊看着書。
“你怎麼來了?身子好些了沒?”姚珣見到晏昭也是一臉驚訝地問道。
“基本上沒什麼事了。”晏昭笑着掩上門,示意雪信将箱子放在桌上。
姚珣看了看那箱子,又看了看晏昭,沒有立刻做聲。
晏昭朝雪信使了個眼色,對方識趣地退了出去。她走到桌邊一邊打開箱子一邊道:“是昨日我穿的那件胡袍。你來看看,有沒有問題。”
姚珣走到桌旁,湊上前去細細端詳起來。
“沒什麼異常,”她伸手摸了摸,喃喃道,“我見你昨日穿着也不像有不适之處……”
晏昭圍着桌子走了一圈,給她留足了時間。見姚珣還沒有看出些什麼,她這才開口道:“問題不是出在胡袍本身。”
她伸手在衣裳的上方扇了扇。
“是香,熏香不對。”
随後,晏昭立刻轉頭對着姚珣說道:“屏息——”
她拿起衣領和衣擺用力抖了抖,在一旁花窗透出的光柱裡,無數細小的粉塵揚起,飄散在了空中。
許久之後,待那粉塵消失幹淨,她們這才趕緊打開窗子,對着窗外大口呼吸着。
“那是什麼東西?”姚珣一邊喘着氣一邊問道。
她其實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隻是學着晏昭的樣子照做罷了。
待呼吸平穩後,晏昭将她從窗邊拉回,低聲回道:“是神仙藥。”
“什麼?!!”姚珣差點沒控制住聲音,驚疑不定地望向身邊人,“這可不能瞎說。”
“我什麼時候說過胡話?”晏昭神色鎮定,不似玩笑之語,“那馬應是誤食了神仙藥才會突然發瘋,我這衣服上也帶着這種異香,自然會引得瘋馬注意。而我第一次接觸,必然受不了如此強勁的藥力,虛弱暈倒…..也是說得通的。”
“可是,你如何能确定這種異香就是神仙藥?”姚珣仍有些疑惑,一時不敢相信。
“因為……”
晏昭垂下眸子,想起了文譽閣二樓的廂房。
從那廂房中傳出來的香氣,分明就與這胡袍上的一模一樣!
“阿珣,你可有辦法确定這胡袍上的異香究竟是何種香藥?”她擡頭望向姚珣,認真問道。
姚珣皺着眉,一時不答。
“若是尋常香藥,我倒可托父親查一查,但你若說這是神仙藥……”她抿了抿唇,似乎不知要如何解釋,“此事事關重大,我不能将嫌疑引到父親身上。”
“就是問一句,倒也不是非要查。”晏昭合起箱子笑着道,“左右我們心裡有了打算,知道這是神仙藥就行。我大概有個七成把握,應當是此物無疑。”
聞言,姚珣也露出了笑容來,她歎了口氣道:“事關神仙藥,其實我也想查……看來隻能重新找線索了。”
“事情大了,想瞞也瞞不住,難免露尾。”晏昭又從懷裡取出一物放在了桌上,“線索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