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鬼使神差的，孟惟與張開了嘴：“我是……”

“他是個老闆！”溫南茉及時打斷，“對，是個老闆！”

她一邊說一邊對着孟惟與使眼色：“孟總，你剛剛不是還說有什麼急事嗎，趕緊去處理吧！”

孟惟與：“啊？”

溫南茉眼睛持續發力：“是有急事吧？”

“對！”孟惟與起身，“有急事，差點忘了。那阿姨我先走了，有時間我們下次再聊。”

“有急事啊，那你快走，耽擱你這麼久，快，别耽誤了事。”柳卿放下手裡的碗去送人。

好險！要是柳卿女士聽到孟惟與有好幾片墓園，她可不能保證她會不會當場黑臉，然後拿着掃帚趕人走。

畢竟，媽媽和爸爸都不喜歡這行，他們說天天和死人打交道，晦氣。

*

溫南茉住院期間，警察又來了一次，給她錄口供，順便把她被何聞收走的手機還給她。

盡管柳卿已經告訴她，說這兩天網上已經沒人在罵她了，但拿到手機的第一瞬間，她還是點進了工作室賬号。

每條視頻底下都有幾萬條評論，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罵她的，前面的那幾條日期甚至很新鮮。

幾分鐘前……

溫南茉指尖在屏幕上不停滑動，評論一條條從眼前略過，明明看了難受，但始終停不下來。

“打擾一下，查房。”為首的醫生叩了叩門。

溫南茉放下手機，禮貌道：“請進。”

“家屬呢？”醫生問。

今天是沈若雯在這陪她，剛剛她才出去，說是醫院附近有家很好吃的小蛋糕，送不了外賣，她去人肉背回來給她嘗嘗。

“出去了。”溫南茉，“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就好了。”

問得差不多後，醫生點點頭：“嗯，沒事了。你的情況今天下午就可以辦出院，等會家屬回來記得讓她來找我辦出院證明。”

“好。”溫南茉盯着醫生的眼睛，鄭重點頭，餘光卻不自覺朝一個熟悉的名字瞥去。

那件白大褂的胸口處赫然寫着紅色的柳陽市中心醫院七個字。

她沒記錯的話，孟爺爺當時也是在這裡住的院。

那她待會是不是可以下樓，去安甯病房看看能不能遇到之前偷拍她和孟惟與吵架的那個人。

醫生一離開，她就開始行動了，為了避免被認出來打草驚蛇，她出門前順手帶了個口罩。

上午十點多，走廊上不少來來往往探病的人，加大了不少溫南茉找人的難度。

就這麼一間病房一間病房的找過去，A區病房都快要找完了，她還都還沒有任何收獲。

“唉……”溫南茉歎了口氣，靠着椅子坐了下來。

還剩最後兩間病房這一邊就找完了，希望能有……

咦！這是什麼？

就在這個座椅旁的病房門口，一張傳單孤零零地躺在門縫底下。

溫南茉彎腰，将它撿起來，“二十年專業殡葬服務經驗”幾個黑色大字印入眼簾。

誰這麼缺德，居然在這裡推銷這種服務……

她剛準備将它團成團，打算一會帶走扔掉，病房裡便出來一個年輕女生。

那女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後眼神帶着同情道：“小姐姐，你這麼年輕就住進來了啊，肯定還能治吧，要不要讓家裡再帶你去大醫院看看？”

溫南茉連連擺手：“你誤會了，我沒病，我隻是下來找人的。”

“那你拿着那個幹嘛？”女生視線落在那張傳單上。

“哦，我是打算把它扔了來着。”溫南茉快速把傳單揉成一團，“我覺得這種東西讓病人看到了不好，雖然……”

以後确實用得上吧，但也不是可以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來宣傳的。

說到這個女生就來氣：“誰說不是呢，那個男的太缺德了，和之前熱搜上設計創意葬禮那個女的一樣壞，我估計他們就是一夥的。”

溫南茉心虛地往上拉了拉口罩：“應該不是吧，畢竟……他們應該算競争對手了。”

說到這，她恍然大悟，一切突然就能說通了。

她做創意葬禮，搶了他們傳統葬禮的生意，于是那個男人放出視頻污蔑她，從而重新占據市場。

“這個發傳單的男人是什麼時候來的？”溫南茉問。

“就差不多二十分鐘前，這會兒估計去B區了。”女孩好奇問道，“不過你找他幹嘛？”

“謝謝你。”溫南茉道完謝準備去B區，離開前她回頭，目光笃定，“我找他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