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大家在外面挖排水渠,布置晚餐時,他一直呆在自己的帳篷裡。筆記本電腦上,小青給季聿軒發送的私人信件已經發送完畢。
向斯将那信件打開,裡面是小青對這幾天發生的狀況做了一個總結陳述。
他看着小青有條理的将那些事情分為一二三四的信件,從上至下的看了幾遍,關掉之後他又看了看小青發送的郵箱地址,嗯,那是一個手機号碼加上名字縮寫組成的地址,縮寫正是季聿軒的名字縮寫。
他關掉郵箱頁面,又重新打開,在垃圾箱和其他地方都仔細檢查,隻有這一封郵件的發送記錄。
他也記得,小青進來時也是慕婷陪着進來的。
關掉電腦,向斯在自己的背包裡面又拿出另外一個筆記本電腦,這個是他的私人電腦,密碼隻有他自己知道。
這裡沒有保險箱也沒有其他安保設施,他在電腦上蓋和下蓋中間放了一道粘膠,那粘膠的位置比較隐蔽,那粘膠隻要打開就無法重新再次粘住。
他打開之後看到粘膠一切如常,他輕歎了口氣,“還好。”
這個電腦裡面保存了很多重要的文件和資料,以及他和季聿軒,吳老聯系的各種方式。
上午那個死去的男人已經被安葬了。
這裡雖然有盜獵者不能土葬的習俗,但是在衆人商量之下,這個屍體是朗傑要找的嫌疑人,而且回去之後還需要讓法醫過來勘驗。
小青因為不敢看那麼血腥的畫面,請求何彥雄在營地裡陪着她,而朗傑和王連長,伍麟則将此人按照土葬的方式将這個人下葬到樹林的邊上,并且在上面做了一個不是太明顯的記号。
舊牧場的地方可吃的青草并不太多,何彥雄隻好帶着慕婷小青一同将馬趕到山腳下有青草的地方,讓馬兒多吃點東西。
向斯一個人呆在營地裡,他看到四下無人,輕手慢腳的走到其他幾個帳篷面前。因為要散發潮濕的氣息,大家都将自己的帳篷四敞大開。
他看了看遠處下葬的三個男人,又望了望三個帶着馬匹吃草的男女,他彎腰低頭,迅速的鑽進了王連長和朗傑的帳篷裡去。
王連長的帳篷簡潔幹淨,疊好的睡袋如同部隊裡面的豆腐塊一樣,整整齊齊的放在床頭。床頭的邊上還挂着軍用水壺和軍用武裝帶,看得出來,王連長雖然是出來了,但是生活跟平時一樣,習慣了部隊裡那些生活方式。
他小心翼翼的在所有的地方轉了一圈,又将早上放進來的那幾隻箱子的開口處看了看,一切完好無損。
他蹲下将厚厚的墊子翻起來查看了一遍,什麼都沒有,這帳篷裡已經沒有了朗傑的東西,朗傑已經把自己的睡袋放到了小青的帳篷裡。
他将剛才翻看過的痕迹都整理完畢,快速的走出帳篷,越過何彥雄的帳篷,他進入了小青的房間裡。
帳篷雖然是臨時住所,但是小青收拾的很整齊幹淨,就像她郵件一樣,所有物品擺放的井然有序。
睡袋邊上放置小青常常使用的那個水壺,向斯走過去打開,他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隻是清水而已。他剛想蓋上,又用手輕輕摸了一下壺蓋的内部,一切都是正常的。
他将水壺放好又觀察了一遍,發現小青的床頭有一本很厚的書,書的邊上還放了兩個化妝品瓶子。向斯低頭看了過去,那個化妝品的牌子他也有所耳聞,是女人們最喜歡的那種一線品牌。
他放下那兩隻瓶子拿起那本書,書有點厚,外面還包着厚厚的書皮。他用手抻拉了兩下封面,發現書皮是被透明膠固定住的。
他将那本書翻了幾頁,内頁的封二,和下面的封三他都看了一遍,這是一本英文書籍,封二的中間有個獨眼的男人頭像,頭像的下面用很漂亮的英文花體寫着兩個字母□□。
向斯想到之前曾經看過寫給慕婷的那張字條,那上面的字母是印刷體,跟這個完全不一樣。
向斯知道,懂得書寫的人變換字體也是常事,他将那兩個字母看了半天,除了覺得有點寫的過于龍飛鳳舞,其他的暫時也看不出什麼問題。
他輕手輕腳的将書合上放回原處。
角落裡,是朗傑搬過來的行李,一個睡袋卷和一個行李袋。
他走了過去,想要打開那個袋子,可他隻是放了一下就縮回了自己的雙手。他明白,朗傑是個刑警,戒備心自然比别人更強。
他停頓了一會兒,蹲下去在那卷起的睡袋上面輕輕翻看兩下,一切正常。
他站起來環視一周,如果要說這帳篷和其他的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多了幾分女人的香氣。
向斯略有點失望打算離開,他已經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說話聲音,他随手拿起帳篷邊上的小凳子放在沒有燃火的營地中央,坐在那裡,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像是研究東西那樣專注起來。
腳步聲似乎加快了很多,不出一會兒,向斯就已經聽見伍麟的聲音,“小斯?你在幹嗎?”
向斯欣喜般的舉起手機,“你們趕緊看看,我就在這裡随便晃動了幾下,手機居然有信号了。”
他孩子般的笑容感染了回來的人們,尤其是剛剛回來的小青,聽見有信号了,趕緊拿出自己的手機,“我看看,能不能打電話了。我要給季助打個電話。”
說着,她喜極而泣的轉告其他人:“真的哎,你們快看,有兩個格呢。”
她雙手拉着身邊何彥雄的手臂歡快的說道:“老何,你真的好厲害,你說下過雨天氣好了就會有信号了,你說的好準啊!”
何彥雄笑容可掬的微微點着頭,“好,那你快去打電話吧。”
小青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向斯若有所思的望着何彥雄,兩人對視了好久,直到慕婷将馬拴好,走到向斯身邊問他,“這麼冷,你出來也不穿個外套?一會兒又要不舒服了,真是的。”
何彥雄突然笑出聲音,他轉身離開,将手裡的馬匹也去找地方拴好。
向斯這時才低頭看身邊的女人,他抿着嘴,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你說你,能不能學人家溫柔一點,就知道抱怨我。”
慕婷的雙手在空中無力的抓握兩下,還沒說話,就被向斯推着雙肩往自己的帳篷走去,“管家婆,趕緊給我拿外套。”
慕婷禁着鼻子生氣的說道:“你……你說誰呢你?”
向斯緊緊拉着她的手臂,“要不然換個稱呼,小餅幹怎麼樣?”
慕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