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工藤新一在試圖聯系公安。”諸伏景光說,“準确地說,他在聯系‘拿走了倉庫裡那批藥材且與組織敵對的勢力’。”
從昨天晚上開始,東京好幾個大藥店的值班店員要麼接待了顧客,要麼接到了電話,都被詢問了同幾種藥材的存貨。盯視的公安立刻就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并彙報了,調查之後,諸伏景光發現這個人不是組織成員,而是昨日白天還在上學的工藤新一。
東京的大藥店進出貨都需要有記錄,而且根本沒有足量的存貨,否則組織也不會費這麼大的力氣去海外再進口一批。現如今能給出足量藥材的,隻有先前從西村集團倉庫那邊拿走了第一批藥材的公安——工藤新一當初還在山上對埋伏在倉庫附近的人用燈光進行了提醒,他應該很清楚這個情況。
那麼,在偵探不會需要這批藥材,組織也不可能從大藥店購買藥材的情況下,工藤新一特意找大藥店詢問的目的就很值得思考了。
“第二批藥材本應該在昨晚十點的時候到達。但是美國賣家那邊取消了這次合作。我原先以為是枡山汽車出了事所以不好繼續合作,今天才從貝爾摩德那裡得知組織其實已經找了另一個合适的公司想要繼續交易,隻是那個賣家不肯再把藥材賣到日本來。”降谷零笑了起來,“hiro,你一定想不到,賣家拒絕交易的理由是藥材和東京的水土相沖。”
諸伏景光立刻反應過來,也笑了:“不愧是工藤新一。他也沒說錯,這藥材确實和在東京的組織相沖,隻是朗姆聽了要氣死了。”
降谷零搖搖頭:“朗姆要是能直接被氣死,反倒是我們占了便宜了。我是在想,工藤新一攪黃了第二批藥材,又做了僞裝去藥店,他是不是已經有了一個針對組織的計劃?”
“很有可能。”諸伏景光在紙上圈出了一個時間,“如果他的計劃需要用到藥材,那麼也隻有我們可以配合他了。但我們肯定要先聽過他的計劃詳情,才能判斷要不要配合。昨晚他聯系藥店的時間是晚上十點二十到十點半,至于地點——”
······
“新一,你确定他們能看懂你的暗示嗎?”阿笠博士拿着望遠鏡對着黑暗的倉庫看了半天,“他們怎麼知道是今天,又怎麼知道是在倉庫這裡呢?”
“因為他們很聰明。”工藤新一從博士手中拿過望遠鏡,也往倉庫那邊看了一眼,“針對組織,當然是越快越好。我昨晚去的藥店,又沒有給出日期上的提示,正常情況下他們肯定會在今晚來看情況。至于地點,我向藥店詢問的是藥材,聯系的是拿走這批藥材的勢力,相關性最大的,當然就是這個倉庫了,畢竟我也不知道他們拿走藥材之後放在了哪個地點。”
他們此刻在山上。
工藤新一并不知道公安早就清楚了他的身份,為了保住自己,他根本沒有打算做了僞裝然後去倉庫裡見人,隻在倉庫裡放了一個擴音器。當然,他現在待着的這座山也不是上次來倉庫附近時選的那一座了,畢竟上一次用車燈提醒的時候暴露了位置,萬一對方派人去搜索了呢?
博士看了眼手機:“新一,已經十點半了。”
同一時刻,兩束車燈在工藤新一的眼前猛地亮起,一輛車疾馳而來,很快停在了倉庫前,從車上下來了兩個男人,走進了倉庫裡。
工藤新一立刻輕拍了下旁邊的設備,調整了一下變聲器,輕咳一聲。
······
僞裝過的風見裕也搶在諸伏景光前一步走進了倉庫,飛快地打開了燈光,迅速拿着槍掃視了一遍倉庫裡的情況,卻沒有發現任何人。諸伏景光從他身邊淡定走過,拉過椅子,坐在了那台擴聲器面前:“應你邀請,我來了。”
雖然知道對面是工藤新一,諸伏景光也沒有用自己的原聲,而是用了一個略顯粗糙且十分低沉的聲色——他變聲并不需要像工藤新一一樣借助變聲器。
風見裕也則默不作聲地站在旁邊,依舊拿着槍.警戒着。
擴聲器在短暫的滋啦滋啦之後,傳出了一個沉穩的男聲:“很高興見到你。在進入正題之前,我猜,你們拿走那批藥材隻是為了阻止琴酒他們得到,事實上并沒有使用,對嗎?”
“答案顯而易見。”諸伏景光平靜回答,“畢竟我已經坐在這裡了。”
“琴酒他們昨天沒有拿到第二批藥材,肯定還要再找人買。你們與其反複截取他們向海外購買的藥材,不如直接去當‘美國賣家’,跟他們進行交易。”
諸伏景光眼睛中閃過一道亮光,卻沒有立刻表示同意,隻是說:“你既然提出這個想法,想必也想好了具體的執行方案,願聞其詳。”
“你們不能主動找上琴酒,需要一個中介,最好的中介就是原本的那個美國賣家。”沉穩男聲說,“讓那個賣家将電話打給琴酒他們,詢問琴酒是否還需要這批藥材,如果琴酒給出肯定的答案,就說自己雖然不能賣,但有個朋友急着出手最後一批藥材,如果他們還需要的話,可以聯系這個‘朋友’直接購買。”
諸伏景光臉上露出了細微笑意。
“價格可以低一些,才能與急着脫手對應。但得要求琴酒他們自己找貨船到美國碼頭裝貨,自行将貨物運回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