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潛力,不是一開始就展現在我們面前了嗎?”諸伏景光輕聲說。
若非工藤新一接二連三地展現出了非同一般的潛力,以一種非常強勢的方式得到了公安的認可,降谷零此刻考慮的就不會是成長與合作,而是如何阻止他繼續調查。從這個角度來說,工藤新一着實成功,如今零組看着他,隻會想到他是一個偵探,而不會再去想他是一個未成年的高中生。
年齡不是限制,年齡是潛力的證明。
“還不急。”降谷零最後說,“等明日針對那次貨船的行動成功,我會寫一份完整的報告。”
時間到底還是太短,想要讓公安給出一個“顧問”的頭銜來跟工藤新一達成合作暫時是做不到,不過在一定範圍内逐步展開情報共享和部分行動的合作還有可操作的空間,但一切的前提是必須要保護好工藤新一的信息和人身安全,絕不能讓組織注意到他。
這一顆“子彈”,應當在終局時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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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爾蘭在便利店買了一個飯團,卻沒有吃,隻是拿着,然後漫無目的地走着,直到停在河邊,低頭看着緩慢漲落的河水浸濕鞋子前端。鬼使神差地,他往前踏了一步。
“停下!”一個沉穩的男聲忽然響起,“你要幹什麼?!”
愛爾蘭一驚,手已經下意識地摸上了腰間的槍準備拿出來了,但下一秒他就被一個力道帶着倒在了地上,一個戴着棒球帽,有着紅色短發,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語速飛快:“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肯定有解決的辦法,生命是寶貴的,我相信你的難題,還沒有到可以放棄生命的地步!”
愛爾蘭怔愣了片刻,看了看男人身上的常服,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房屋,握着槍的手指微微松開,隻是冷漠地說:“你想多了,離我遠點。”
男人退開了一些距離,站起身,卻并沒有轉身離開,隻是指了指他手裡的飯團:“既然買了,就好好吃一頓飯吧。”
“你在買這個飯團的時候,應該還沒有想過要放棄生命,但你在向河裡邁出那一步的時候,并沒有低頭看它。”
愛爾蘭看着他,莫名地問了一句:“你是誰?”
“我嗎?”男人似乎笑了一聲,“我是一個偵探,一個立志要成為福爾摩斯那樣厲害的偵探。現在,我推理得出的結果是你還有着比走進河裡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怎麼樣,我說的不錯吧?”
愛爾蘭沒有說話,隻是撕開了飯團的包裝紙,咬了一口。
他在原地坐了很久很久,久到那個奇怪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久到天邊隐隐亮起來了,才從地上站了起來,快走幾步,将飯團的包裝紙扔到了旁邊的垃圾箱裡。
那個男人是一個偵探,他會推理。
所以,愛爾蘭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工藤新一走遠了之後,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偵探當時隻是看見有人往河裡走,毫不猶豫地就沖上去了,把人撲倒在地上才發現這個人穿着一身黑衣,身上還帶着槍。偵探心裡驚濤駭浪,迅速觀察了一遍這個人的表情和狀态,立刻搶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開口,直接把自己定義成了一個見義勇為的大好青年,硬是說了一大通話。
工藤新一自己都沒有想到那個人真能被自己說動,趁着對方開始沉浸式吃飯團,抱着某種心理飛快地往對方身上放了一個竊聽器和定位器,就趕緊走了。
冷靜下來之後,他又忍不住激動了一下,畢竟,如果那個男人也是黑衣人組織的成員之一,那麼他又多了一條可以調查的線索!就讓他看看,那個男人之後會有什麼行動——
偵探激動地等到晚上十點,定位一動不動。
偵探默默地等到晚上十二點,定位一動不動。
偵探平靜地等到淩晨一點半,定位一動不動。
偵探安詳地拉上被子,開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