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目之下,工藤新一指向了羽柴世志的袖口。
“你的袖子比你的手臂其實要長一些,如果将手完全垂下,你的袖口可以蓋住大拇指根部的位置。所以,你伸手扶住扶手的時候,袖口下方會碰到扶手的下方,這一點可以從你袖口内側的灰塵痕迹得到證明。”
世良真純立刻眼睛一亮:“原來是這樣!”
“先前,你急着處理掉礦泉水瓶,根本沒有考慮到袖子這樣的細節,并沒有将袖口一起洗了。”
工藤新一冷靜地看着羽柴世志逐漸變化的神色:“不如檢測一下袖口處,到底有沒有問題吧。”
立刻就有警察上前,羽柴世志卻說:“不必了。”
“我不知道我摸欄杆的時候,袖口有沒有哪一處不小心碰到過塗毒的位置,但我洗手的時候,下意識用手将袖口拉起來了——啊,是了,你給我錄像了,你當然是很清楚這一點的。”
所以,隻要進行檢測,袖口上必然是會檢測到氰.化物的,這已然是鐵證了。
“那麼,你為什麼要殺冢原明悟呢?”目暮警部問。
“我想,是因為債務吧。”世良真純突然說。
圍觀群衆都十分迷惑,隻有同樣知曉答案的工藤新一毫不意外,羽柴世志則根本沒有問她是如何知道的:“你想的不錯,就是因為債務。”
“我的公司資金周轉出現了問題,這兩天我一直在打電話籌錢,那天就被他聽見了。當時他說可以借我八十萬日元,并且利息很低,當時我很高興,于是跟他約好第二天繼續商量,還為此拒絕了前面已經談好的兩個要求利息比較高的合作者。”
“結果第二天我見到他,他敷衍了我一堆話。”羽柴世志的臉上露出極度憤懑的神色,“他居然隻是在逗我玩玩,想享受一下這樣的快感,實際上根本不打算借錢給我,甚至還嘲諷我說,就我這樣的失敗者,還想用這麼低的利息就借到八十萬日元嗎?”
因為籌集資金已經過分煩躁和焦慮的羽柴世志完全無法接受被人徹底戲耍這件事,死者必然不會想到,他的惡作劇徹底擊垮了一個人的理智,他為享受這快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但,無論對于羽柴世志來說冢原明悟有多麼可惡,偵探都永遠不會支持這樣的報複行為。
工藤新一默默地轉身,借着人群遮掩,快步離開了酒店。
他剛剛出聲幫忙破了案,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就算是需要進行調查,也得回去再換一個僞裝才行。
站在人群中的世良真純稍稍擡頭,若有所思地看向酒店大門的方向。
會是同樣聽到了疑似秀哥的消息所以來調查的人嗎?
片刻後,她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出去。
如果真是那個組織裡為了秀哥而來的人,應該不會閑到沒事對羽柴世志進行錄像,不會配合她幫助警方破案——不會為了一起無關的案件滞留在大廳,也不應該就這麼輕易離開。
但謹慎起見,果然還是得調查一下。
······
“果然還是想調查一下啊。”工藤新一說。
案件發生前,世良真純正在售貨機前面買飲料,身上沒有任何背包或者挎包,身邊也沒有行李袋或者行李箱,應該是酒店的住客,所以,這位少年極有可能并非東京人,隻是來東京旅遊,又或者是短暫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