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酒店附近的站台坐公交,六站之後下車,再走三百米,就可以到米花畫廊······”
鈴木園子聽到了這兩句話,頓時眼前一亮,拉着毛利蘭就快步走到了世良真純的面前:“你也要去稻葉大師的畫展嗎?!”
世良真純的視線從手機上擡起,落在面前兩個女孩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個清爽的笑容:“是啊!你們也要去嗎?”
雖然在入住鈴木集團名下的酒店時就認真考慮過這種可能,但這麼快就見到鈴木園子和毛利蘭,仍然是與世良真純的估計有了一定的差距。而且······
她的視線不着痕迹地越過兩個女孩,看向了站在最邊上的工藤新一,稍稍一頓,就又收了回來,剛好聽見鈴木園子的邀請:“不如跟我們一起去吧?”
“可以嗎?”世良真純臉上的笑容立刻又擴大了一些,“那就真的太感謝你了!”
工藤新一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眼睜睜看着世良真純以非常自然且流暢的姿勢融入了兩個女孩之間,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往酒店的門口走去,誰也沒有在意獨自跟在身後的大偵探。
直到三人在路口下車,又一起說說笑笑走到畫廊入口準備檢票的時候,毛利蘭才突然想起了什麼:“新一呢?”
“我在這裡。”
已經通過了檢票,正在擡頭欣賞入口處第一幅油畫的工藤新一擺了擺手:“恭喜你們終于想起我了。”
“新一,你就是工藤新一?”世良真純臉上笑容不變,眼睛裡卻閃過銳利的光,“我從報紙上聽說過你的名字,号稱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是很厲害的一個偵探。”
工藤新一眼皮忍不住一跳。
明明是很正常的話,不知道為什麼世良真純說起來就莫名有一種略顯陰陽的感覺,是他的錯覺嗎?他們之前應該并不認識,也沒有什麼過節吧?
“世良你也很厲害,”鈴木園子說,“我聽說,在警方來之前,你就已經判斷出了死法,找到了許多的證據。”
毛利蘭點點頭:“是啊。我們還聽說你從一開始就鎖定了兇手,直接讓警察找到了證人。”
“其實并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啦。”世良真純說,“原本我想的是,如果兇手有明确跟清潔工提到過擦拭樓梯扶手末端,證據就比較充分了,但兇手還是比較謹慎,沒有露出這個破綻。還是另一位先生指出了袖口處的問題,才找到了最終定罪的證據。”
她又眨了眨眼,笑着露出了一顆小虎牙:“不過,我沒注意到這個點,是因為我見到兇手的時候,兇手始終是擡着手的,所以根本看不出他的袖子有一些偏長。那位先生在兇手洗手的時候錄像了,可能在他的視角看到了垂下的袖口。”
“所以呢,我是不會因此承認我的推理水平就比那位先生差的!”
工藤新一在心裡幹笑了一聲。
他其實也沒有在羽柴世志洗手的時候注意過那偏長的袖口,主要還是根據袖口處的灰痕進行的判斷。但世良真純當時所站的位置不太好,她的視角應該是确實看不到這個細節的。
而且,羽柴世志連跟清潔工說話都還謹慎地沒有直接提出樓梯扶手,世良真純應該也不會想到他會在洗手的時候直接就伸手拉起了袖口——他有膽子下毒殺害冢原明悟,卻害怕自己也因此丢了性命,恐慌到不再冷靜,匆匆忙忙地想要洗去手上沾染的氰.化物,卻因此留下了證據。
“可是世良你鎖定的兇手是正确的,已經很厲害了!”毛利蘭十分認真地誇贊。
工藤新一心裡忽然一動,他狀若無意地說:“袖口處的問題,想必隻要多給一點時間你就能找到,你是個很優秀的偵探——不過,我此前好像沒在東京聽說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