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摸了摸後腰處的槍,沒有理旁邊表情崩壞的同伴。
将貨物平穩運回日本境内完全在意料之内,在他看來,真正的麻煩還是從東京碼頭将藥材運回基地的這一段路上極有可能會碰見的日本公安——他多方打聽過有關于那一晚宴會廳的消息,早已聽聞正是公安提前得到了行動情報并插手,才導緻了皮斯克任務徹底失敗。
日本公安麼……
那也來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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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機剛好。”
諸伏景光按着耳機,獨自站在最高處,盯着不遠處的幾個黑點:“組織派了五個人前來碼頭,剛剛他們全都站了起來,組織的貨船應該即将到達,現在正是行動的好時機。”
這五個人是在将近九點的時候開小車來的,在離碼頭兩百米的位置才下車步行。他們徑直走到了一輛被破布蓋着的掉漆貨車前,直接從貨車上拿下了兩把槍,開始警戒周圍。
那輛看着像是被廢棄了的貨車早在公安開始埋伏的時候就在了,除卻一開始就知道組織會安排大車運藥材的公安外,往來的無關乘客和船工都沒有關注這輛貨車,也完全沒發現這五個潛行過來的組織成員。
“能同時解決這五個人嗎?”降谷零的聲音沉沉傳來。
諸伏景光凝視片刻,很快做出判斷:“前後不會超過一分半鐘。”
那兩個持.槍.警戒的人站得很分散,無法同時擊殺,但他們需要保持武力威脅的存在,所以更重要的是阻止剩下三個成員被驚動後迅速向組織通風報信,從而對整個行動計劃造成影響。
最直接的方式,可能是直接往貨車所在的位置扔一個炸.彈。但公安埋伏的位置離貨車尚有距離,一旦炸彈落點出現問題,讓任何一個成員沒有立即死亡,都有可能被組織得到消息。
不過,對此情況早有預料的公安當然不是毫無準備。
風見裕也點了九個身手足夠好的公安,借着夜色的掩蓋,無聲地朝着貨車所在的位置前進,最後謹慎地停在了二十米外。
諸伏景光微微一笑:“我們的人會帶着護目鏡,先一步靠近目标,之後——”
他做了一個開始的手勢,身後的幾位公安就立刻搬出了一個巨大的照明燈,并迅速将原本折疊得隻有課本大小的幾塊反光屏都展開,迅速在照明燈旁邊圍成一圈,确認無誤後,其中一個人慎重地按下了電源開關。
刹那間,極度刺目的白光迅速穿透了黑暗,直直射向了貨車的位置。
“足夠強烈的白光能使毫無防備的組織成員短暫失明,伴随疼痛感不斷流淚,難以睜眼,這樣以來,無論是舉槍瞄準還是通風報信都無法再進行。”
戴着護目鏡而不受強光影響的風見裕也立刻帶着其餘九位公安沖上前,很快就制服了這五個成員,從他們身上搜出所有武器和通訊設備,并給他們戴上手铐,押着他們往回走。
諸伏景光擡起手表,語氣裡帶着微微的笑意:“剛好一分半鐘,全部解決。”
大功率照明燈的主意其實還是從工藤新一當初的車燈示警上得到的啟發。這一次,公安離組織成員的距離遠比那時候山頭間的距離近,周遭的環境也十分晦暗,環境條件已經滿足,再換用照明燈加上反光闆得到穿透力更強的白光——這又如何不算一種對組織成員的警示呢?
貨船的轟鳴聲也在此刻從遠處真切地傳了過來。
按照最初和工藤新一的設想是應該采取一網打盡的行動,但公安内部商讨之後,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就算公安假裝是收到了舉報前來調查偷渡,也很難瞞過組織,倒不如直截了當地進行抓捕。
而同時,工藤新一提出的計劃頗具巧思,并沒有被完全棄之不用,零組将其用在了另一個目标上。
諸伏景光思及此,握緊了拳頭。
——組織安插在警方的釘子,至今仍未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