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緒擡眸,原來是富間木。
他的頭發肆意淩厲,一臉怒意,好像她又背着他做了什麼缺德事。
她在這個所謂雙胞胎弟弟的眼裡,是個壞蛋,
哦,不過,确實是。
她确實做了一些事情,但是還沒成功呢,啊呀,真不知道,到時候他又會露出怎樣失望的表情。
真讓人作嘔。
惡心。
“放開我。”她用力甩開富間木的手,擦了擦被他抓過的地方,眉眼蹙起,“跟你有什麼關系,少來管我。”
“我,我怕你敗壞我們家的風氣。”
富間木尴尬在原地,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死女人對他有那麼大惡意。
他讨厭她都沒那麼明顯,生日會之前她不是這樣子,偶爾還會巴巴讨好自己,現在跟點燃的炮仗一樣,他明明什麼都沒做!
宴會結束,他回去找她,結果發現地上好多血,他心慌極了,找人問過之後,說她被一個男人帶走了。
一連兩個月都沒碰到人影,不知道哪裡鬼混去了。
富間木從前沒有關注過間緒的行蹤,回到家裡,好像沒有人在意她的去留,家裡的下人壓根不知道她去哪了。
偏愛間緒的媽媽似乎也忘記了她,沉迷美容院和貴婦人們打牌遊玩之類的社交活動。
書瑤姐姐一顆心撲在江原身上。
那間緒呢,她在幹什麼。
富間木第一次在腦海裡産生那麼大的疑惑。
“宴會結束,你去哪了,是跟剛剛車上那個男人走了嗎?”
他雙手插兜,假裝不經意問道。
間緒:“問完了嗎?”
“問完我走了。”
富間木瞧她冷淡淡不理睬自己,少年人也惱了,嘴上不客氣,“我已經告訴你了,不要惹事,打擾到我和書瑤姐。”
“以你的成績能上銀蘭都是媽媽求了好久來的,你還不好好珍惜,你以為你像書瑤姐那麼優秀嗎,姐姐壓根不需要媽媽操心。”
間緒小皮鞋故意攆過富間木的腳,“呵呵,誰家的狗在吠。”
說完轉身就走。
徒留富間木在後面氣的跳腳。
富間緒!他的全球限量獨一無二的新款球鞋!他本來要供起來,但是摸着愛不釋手,心想就穿一天,這是第一天上腳。
富間木盯着鞋尖那處,原本潔白無塵埃突然多了塊突兀的灰斑點,他的臉色黑的不能再黑。
他再也不會多管閑事!
間緒也不是很理解富間木的腦回路,明明很讨厭自己,卻總是跑到她面前耀武揚威地找存在感。
可惡+1+1+1
間緒垂在身側的纖細手指點了點側腰,茶色的眼眸咕噜轉動,不壞好意的心思悄然浮現。
呐,富間木喜歡湊在富書瑤身邊翹起尾巴當狗是吧。
那讓他一邊湊近一邊哭好了,看他難受又忍不住接近,肯定很好玩吧。
她從系統小k那裡得到了一些好玩的東西,拿他試驗一下不過份吧。
在這之前她需要去見富書瑤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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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位同學,站住。”
在間緒暢想富間木的慘狀時,教導主任抱着登記本,一臉嚴肅地喊住她。
“你是不是叫高一三班的富間緒。”
教導主任對着她上下打量,又從班主任的隻言片語中抓住重點,淺棕色的長發,發尾微微卷起,不規則的劉海耷拉着,眼睛茶色無辜,安安靜靜的一個小姑娘。
是的,沒錯了,看着挺文靜的小姑娘,一聲不響就翹掉軍訓跑出去。
和她的家長的溝通過,對方要求老師嚴厲管教,不用顧忌其他。
自然是和普通學生一般對待,沒有世家子弟那般顧忌。
間緒點點頭,剛剛揚起的得意嘴角瞬間耷拉下去。
教導主任記名扣分,嚴肅交代,
“明天交一千字檢讨到辦公室。”
将她領到烏泱泱的班級軍訓隊伍中,交給軍訓官後便揚長而去。
隊伍裡的宋絲雨在心裡笑道,她要完蛋了。
她爸爸交代過她,他們班的教官是上面派來軍官,在軍隊擔任高級職權,因為出任務受了點傷,所以上面給他找點事情做,順便養養傷。
爸爸要求她一定嚴格按照要求軍訓,不請假逃脫,在教官面前好好表現。
這幾日軍訓下來,宋絲雨深刻認識到教官多麼的變态,要求是非常嚴格。
但凡有一個人踢腿動作幅度不到位,就要全員反複這個動作。一旦做錯,壓力非常大,教官看着,全班同學也盯着。
富間緒死到臨頭了,還一副白癡的樣子站在那,唉,太木頭了。
宋絲雨搖了搖頭,替她悲哀。
所有人都穿着整齊嚴肅的迷彩軍訓服裝,衣領規整,頭發紮緊,不留一絲碎發。
反觀她,姗姗來遲,在軍訓末尾才來報道,穿着輕盈的小白裙,腳上是不适合運動的精貴優雅小皮鞋,頭發毫無規矩的散落在身後。
教官眉眼緊皺,不守紀律。既然不喜歡參加軍訓,那不要進隊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