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陪奶奶去醫院看望小叔。走進SVIP單人病房,江赫雪正倚靠在窗邊,漫不經心欣賞窗外綠樹。
瞧見來人了,隻是漫不經心撩起了眼皮,又垂下眼眸,發絲遮住了視線。
江原惴惴不安,方才小叔的一眼,好似瞪他......
奶奶焦急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趕忙催促江原主動去扶人,語氣急嚷嚷,“怎麼站起來了,趕緊回床上躺下。要是拉傷了又得多躺幾天。”
雖然她是希望小兒子不要那麼忙碌勞累,但不見得是這種方式休息。
江赫雪倚靠在床頭,“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呢,你都多久沒生病了,這次是怎麼了,我問張助理,他們是一句話也不告訴我。”老夫人擔憂,慈祥地望着他,阿雪是她的小兒子,自從他大哥走了,就剩他一個人撐起這偌大的家業。
老頭子已是半隐退的狀态,也不知江原何時能成長為他小叔這樣。
他把手下管的很好,嘴巴嚴,隻聽他一個人的,隻是孩子從小在國外念書,不願與他們親近。老頭子怨恨他是掃把星奪走了大兒子的生命,可是都是她的孩子啊,她怎麼忍心怪他。
阿雪很優秀,可總是孤身一人也不像個樣子。
江赫雪總不可能說他被小姑娘傷了,說了之後必會追問誰家的孩子,很麻煩,他淡定開口,“不過喝醉了,不小心撞到。”
老夫人一聽,更覺得江赫雪的婚事要提上日程,家裡沒個人怎麼行呢,“你都快三十了,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結婚了。”
“要不改天跟楊家那個孩子吃個飯,那女孩也是國外回來的,你們倆啊,肯定有話題,嗯,歲數也差不多,人家姑娘知性溫柔,落落大方,我見過的,是很不錯。”
想到某個家夥,江赫雪勾唇笑了,不溫柔也不大方,雖然比喻不恰當,但她十分像邪惡小鼠,又精又壞,冷不丁咬你一口後一溜煙躲進下水道,然後趴着下水井蓋的縫隙咕噜轉動小眼睛偷觑外面人的反應。
兒子不搭腔,她有點失落,或許是不滿意,她又介紹了一位,在她眼裡很滿意的人,“顧家呢那位也不錯,負責顧氏集團事務,也是非常優秀的女企業家。”
江原在一旁削蘋果,奶奶一直很擔心小叔會孤寡一生,倒也不至于,雖然小叔冷淡了點,嘴巴厲害了點,氣勢強勢了點……好吧,他獨自一人面對小叔,是會有些害怕。
他記得有年小叔回國過年,他在客廳趴着寫卷子,小叔突然站在他身後,用打量垃圾的眼神上下掃視他,高傲地抱着手冷嗤,“以你的智商,再算下去也是錯的,我建議你把卷子撕了。”
他那時候小小的,家庭老師都誇他高智商,這可是小學奧數呢,洋鬼子怎麼會懂!
結果,家庭老師批改過後發下來,錯誤一大片,紅色的叉叉,差點令他道心破碎。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小叔對他憐愛了,嘴巴收了不少……
江赫雪咬了口蘋果,指了指江原,“葉女士,操心操心你孫子吧。你孫子的娃娃親聽說還沒和富家定下來。”
江原莫名其妙,明明奶奶問的他的事情,怎麼小叔又說起他來。
葉女士歎氣,“你都不如江原争氣,人家早早就帶女友回來看我這個老婆子。”
她提起,“你大嫂還在看日子,到時和富家的家宴,你作為長輩也得到場才行,一家人吃個飯,商定兩個小娃娃的訂婚宴,耽誤不了你很長時間。”
阿雪跳級上學,同學沒有同齡人,難免會孤單,早知這樣,就不該同意他迅速結束學生生涯。
阿原這般按部就班的好,把婚事定下了,小兩口一起到國外求學,随便他們做什麼,玩也好,想闖蕩一番事業也罷,江家是有這個家底的。
“我會安排好時間,抽空過去一趟。”江赫雪樂于見到此事。
二人輕飄飄就定下了江原的未來,江原愣住了,想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他有些不舒服,好像不應該是這樣。
奶奶和媽媽都會安排他的一切的事務,包括大大小小雞毛蒜皮的事情,江原習慣了,那這次有什麼不一樣嗎,他為什麼會覺得不舒服。
他不是提線木偶,他不想做三好學生。
趁着奶奶去洗手間不在,江原虛心向江赫雪請教,他忐忑的吐露自己的心事,“小叔,我好像喜歡上一個女孩,那種感覺我從未有過。”
在他眼裡,小叔是明智理性的人,全家隻有小叔會義無反顧地支持他,作他堅實的後盾。江原堅信小叔會給他答案。
江赫雪抻着手,“生理性的喜歡?”
江原猶豫,“我看不見她的時候會想她,開車的時候會想她就坐副駕,睡覺的時候會想她今天開不開心,有沒有被欺負。”
“會想她怎麼不堅持,哪有人一直追着跑,然後又突然消失幾天,反反複複。”
江赫雪點頭,“想不明白嗎?她在勾着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