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人群後的阿木托,何在夕連忙招手:“快來快來,這東西邪得很,咱們五個一起來。”
掃過臉上布滿黑灰的凝星、垢姬、那伽……阿木托還是沒忍住:“不是說在确定宮牆根系的來源?”
“怎麼都來了?”
醫修、毒修、器修,後兩者怎麼看怎麼和宮牆沒關系。
“我們在這裡面發現了很特殊的東西!”那伽堪稱手舞足蹈,一雙金瞳亮得吓人,“我從來沒見過它……”
姜林飛摸了摸腦袋:“到底是什麼東西,我這修為太低也看不見啊。”
他努力了三百年才化神後期修為,平日裡修煉還要靠着那伽的轉換器,來過濾仙界過于精純的靈氣。
姜林琬沉默片刻,說道:“或許你需要一台顯微鏡。”
姜林飛:“……”
“噗嗤”一聲,聽到姐弟二人對話的花神笑了出來,用神力搓出幾副眼鏡遞給在場修為不達标的姜家衆人。
姜家衆人眼裡的世界頓時變了一副天。
整座大殿裡環繞着如同星河流淌的光帶,沒有實體,抓不住也握不着。
而光帶的源頭,來自炸掉的丹爐中央——那裡放着宮牆根系的結晶。
在衆人注視下,那結晶被何在夕帶着特質的手套捏起,放在眼前仔細打量着。
“别看了,你也看不出什麼東西。”垢姬直接徒手抓過結晶。
他們現在隻能确定構成結晶的種類有很多,再近一步就無能為力了,根本無法分解。
如同那伽所說,裡面的能量極其特殊,不是靈氣仙力神力,也不是魔氣鬼氣煞氣,甚至不是什麼日月星辰之力。
“看出什麼了嗎?”凝星問剛加入進來的阿木托。
阿木托搖頭:“外尋無果的話,不如從内求。”
“境主什麼時候能回來?”
兩天的褪塵其實很快,快到姜洛玉沒能成功讓笙舟破防,從而露出什麼破綻。
期間他嘗試了自言自語唱歌,然後和醒過來的扶樂說話,從天南說到地北,又從下界說到上界,以及一些奇聞轶事。
眼睛亮晶晶的少年聽得很認真,他說他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風景,這些年他和養父相依為命,幾乎從來沒出過日及天。
“原來是這樣嗎?”姜洛玉雖然是回答扶樂,眼睛卻是看向笙舟的。“那可真遺憾,外面還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
“秋月境連綿不斷的秋雨、無涯境能讓人忘憂的苦海、離火境漫天飛舞的彩色焰火、枯榮境半枯半榮的仙植……可惜你——”
“夠了!”
都看不見。
姜洛玉悻悻閉嘴,不去理會突然抽風的笙舟,開始和神界雛形還有無相球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
神界雛形:“你待在仙界的時候不是天天都在看書學法術,沒怎麼出去過麼?”
姜洛玉:“我當然是從玉簡裡看來的。藥辛殿的書房浩如煙海,都是阿雪搜羅到的各類書籍。”
“那些書裡面有的還是書神親手整理的,聽風時不時過去打理,一不小心就會在滿室的書卷氣裡睡着。”
他有些出神地望着鼎内的符文,聽叢明雪說,聽風依舊待在藥辛殿裡等他們回去。
好在那孩子即便不投奔别處,無法确認叢明雪身死,别人仗着他是神君的童子也不敢為難他。
神界雛形:“你話怎麼這麼多?”
無相球緊張兮兮開口:“主人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姜洛玉:“太熱了,這火烤得我識海亂糟糟的。”
不隻是識海,他現在整個人都不太對勁兒。
當最後一縷靈火消失在鼎内,“轟”得一聲,天光大亮。
“回頭見。”
姜洛玉笑着和扶樂作别,進門刹那,抱住了渾身微涼的男人。
他有些抖,擡起頭扯着叢明雪的領口,将人拽下來,咬住了淡色的唇。
雙腳很快騰空,讓他意識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鼎裡的火燒得他心浮氣躁,熱度似乎困在了他的身體。
當時在鼎内還能分神用仙力壓制,如今一見到叢明雪……就再也忍受不了。
叢明雪對這熱度有些意外,托住人的時候察覺到異樣,眸色跟着暗了不少。
将人抱到床榻後,熟練地尋找到能夠快速瀉火的點。
一刻鐘不到,懷裡的人抖了抖,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不疼,但依舊滾燙。
姜洛玉臉一直紅到了脖子,說不出到底是因為什麼,偏偏還被人追着索吻。
吻濕漉漉的,像融化的春雪,又滾燙得像夏季的驟雨。
很快,一絲微弱的、和貓叫差不了多少的氣聲冒了出來。
那雙通紅還泛着淚的眼讓叢明雪看得心髒狂跳,一縷黑發悄悄爬上發梢。
不知過了多久,等姜洛玉回過神來,天已經黑透了。
他打了個哈欠,接過叢明雪遞來的溫水。
叢明雪接過杯子,确認人已經休息好了才道:“阿玉,宮牆那兒需要你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