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地上的人越難過,遊臨就越生氣。他揪着青年的領子質問:“你在跟誰說對不起?你有什麼資格說對不起?啊?”
“我······”青年被他問得無話可說,他像犯了錯的小孩一樣,連忙将坐改為跪,涕泗橫流、手足無措地看着遊臨,“真的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我不知道會害死他。”
赫連聃擰着眉在一旁看着,很是擔心那人的鼻涕眼淚流到遊臨手上,捏着手帕,幾次想上去拉開遊臨,或者幫遊臨按着那人。
“不知道會害死誰,啊?”遊臨失去了理智,抓着青年用力搖晃,“你說啊,你不該害死誰!”
“硯青·······”青年像被判了罪,等待受刑的囚犯一樣無助,“還,還有······紙上談春。”
說完,他像等待懲罰降臨的死囚一樣,順從地仰起頭,一副任由旁人處置的模樣。
遊臨卻松開了他,站起身,在青年不解的目光裡,突然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
青年的腦袋重重撞向地面,他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頭上響起青年的聲音:“賀思鳴是吧,你該去地獄向他忏悔!”
地上的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他已經猜到,面前這個人就是“硯青”提過的科學天賦極高的摯友。
這個時代,科學家是最恐怖的人群之一,悄無聲息殺死一個人還能不讓警察産生懷疑對他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況且兩位青年莫名其妙變成腐屍的懸案至今新聞還在報道。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破了膽,突然感到肩膀上的力道松了,他疑惑又害怕地擡起頭,想看看怎麼了,卻再次被按在了地上。
他的腦袋第二次重重撞在地上,他以為是自己擡頭的動作惹惱了遊臨,規規矩矩趴着不敢再動。
不一會兒,肩膀上的力道再次消失,他卻不敢再擡起頭,顫顫巍巍地蜷縮在地上。
然而遊臨并沒有放過他,見他不起,便用腳将他的下巴擡起,擡到合适的高度,再度将他狠狠踩在地上:“沒有人教過你,磕頭應該磕三下嗎?”
“是,我錯了······”青年驚魂未定,僅能靠本能回答,“對不起。”
赫連聃看着遊臨這副樣子,心裡難受極了。
他知道遊臨一直都是個很在乎别人感受的人,他極其注重自尊,不僅是自己的自尊,還有别人的自尊。很多時候他自己都沒在意,遊臨卻幫他注意到了。
他不知道這個青年到底犯了什麼錯,他們兩人的對話他也沒完全聽懂。他隻感覺自己的心快難受得幹癟、堅硬了。
他那善良大愛的神明,要是清醒過來發現做了自己最厭惡的事,他該多崩潰。
是什麼逼迫他這樣,是什麼拉他下雲端······
他再也受不了了,他将遊臨拉回來,用力摟在懷中:“我們回去好不好?求求你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用什麼勸說遊臨,突然想起遊臨最受不了他賣慘,索性不再壓抑自己,直接哭了出來:“我們回去吧······你這樣我好擔心,我們去找警察,去找老師······或者你告訴我,我來做。”
他松開手,将遊臨轉過來面向自己,聲淚俱下地求他:“總之,你别自己動手好不好?”
遊臨漠然點了一下頭,緩緩吐出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