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轱辘壓在泥土路上的聲音,如同泥土路發出的怒吼,它不滿、它咆哮,它無能為力。
馬車停了下來,車窗被叩響,溫瑟掀開窗簾。
騎士長告知她們很快就要到達聖宮,不過在到達聖宮之前我們需要在這裡的驿站進行一次補給,拉車的馬匹需要被帶去進食。
溫瑟帶着艾德琳和露西娅下了馬車。
這個驿站是建在路邊,驿站後是密林,周圍看起來荒蕪人煙,遠處能看到一座建在山上的白色建築。
溫瑟指着那個白色劍建築問艾德琳道:“那裡就是聖宮麼”。
艾德琳的視線落在聖宮之上,久久無法移開, “是的公主”。
聖宮依山而建,氣勢恢宏,雄偉壯觀,聖宮的屋頂是金碧輝煌的金頂,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給整個宮殿戴上一頂金色的王冠。
“搜,都給我仔細搜”,一陣嘈雜聲響起。
一群身穿聖教會教袍的修士出現在驿站門口,他們氣喘籲籲仿佛在追趕着什麼人。
“你們是什麼人?”溫瑟問道。
艾德琳把溫瑟攔在身後,小聲道:“殿下,交涉的事情就交給騎士長去做吧,我們回馬車裡休息去吧。”
溫瑟将攔在她身前的艾德琳和露西娅拉到自己身後護着,警惕地看向那些人。
騎士長也看到這群修士,佩着劍往這裡趕。
即使他加緊腳步,離溫瑟她們也還有一段距離,盡管如此,那些修士也選擇等待騎士的到來,而将溫瑟的問話忽視了個徹底。
“你們是什麼人?”騎士長趕上前沉聲問道。
“我們是都城聖教會的修士,正在追捕一名逃脫的女巫,她似乎逃到這裡面了,你們有看見可疑的女人了嗎?“
修士這話前半段是回答騎士的,後半段則是對着溫瑟她們說的,仿佛她們是罪犯的同謀,希望她們趕緊識相的招供。
露西娅惱怒道:“我們一直在這裡,根本沒有看見任何你說的可疑的女人。”
那些修士上下打量溫瑟三人,看三人身上衣着不凡,倒是沒輕舉妄動,但是那眼神怎麼看怎麼讓人不舒服,好似她們是地裡的土豆穿上了華麗的衣服。
溫瑟有沖動想把那人的眼睛摳掉。
修士指揮着他的同伴搜查驿站,同時眼神來回在溫瑟身上打量,随後問騎士長:
“你們是什麼人,要到什麼地方去?”
騎士長說明情況之後,那個帶頭的修士開口道:“美麗的公主殿下,請原諒我剛剛的冒昧,竟然眼拙沒有認出您來。”
那個修士将溫瑟上下打量一番,似是很滿意:“卡羅爾王國有您這樣美麗的公主真是王國之幸。”
這話說得,好像溫瑟馬上就要發揮她唯一的價值嫁給某個老國王或者花心王子為卡羅爾王國帶來一點更強大的同盟。
溫瑟冷冷道:“這位修士,聖教會有您這樣擁有一雙慧眼的成員它的榮幸呢。”
修士一臉得意,絲毫沒聽出溫瑟話中的嘲諷,當然他也想不到溫瑟會嘲諷他,畢竟一個女人有什麼資格嘲諷偉大的聖教會修士。
“報告,都搜遍了,除了那個馬車,其他地方都沒發現犯人的蹤影”,另一個修士來禀報。
“那是公主殿下的馬車?”帶頭的修士看向騎士長問道。
明明溫瑟是公主,馬車是她的,但是那個修士偏偏不把她放在眼裡,隻和騎士長對話,仿佛此刻的溫瑟隻是被從一個男人監管轉到另一個男人的監管之下。
之前的監管人是國王,現在的監管人是騎士長。
哪怕她是王國的公主,那個修士看到她想到的也是她的美麗能給王國帶來不菲的利益。
溫瑟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還想盡早恢複修為的。
她真的很想用拳頭教教眼前這個修士怎麼做人。
“我們需要檢查一下公主殿下的馬車裡面有沒有嫌犯”,那個修士的眼神落在溫瑟身上,好像在說我終于施舍給你表現的機會了,哪怕你是個公主,你趕緊的接住吧。
溫瑟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表示了拒絕。
那個帶頭修士的臉色一下難看起來,畢竟一個男人的要求被女人拒絕了,那怎麼可以,哪怕這個女人是個公主,可那又怎樣,公主也不過是女人而已。
“公主您若是不配合的話,就是阻礙聖教會淨化邪惡。”
溫瑟冷笑:“我不配合就是阻礙聖教會淨化邪惡,那您沒有手續,非法搜查卡羅爾王國公民的馬車似乎已經違反了王國的法律。”
“我可以讓您搜查我的馬車,但是請您容許,我一定會向王國法庭控告你非法搜查。”
那個修士沒想到溫瑟會用王國法律來回擊他,平常他背靠聖教會,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癟。
但是如今眼前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是王國的公主,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他如果硬來,隻怕自己并不會占上風。
騎士長連忙出來打圓場:“尊敬的修士,我和我的手下一直在驿站的院子裡,我們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女嫌犯,況且您剛剛也把驿站的裡裡外外都搜查過了都沒找到,那個嫌犯怎麼可能剛剛好就在公主的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