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你是這一批見習修士中最優秀的,今天是你證明自己的時候了”,勞倫被加利安推向艾伯特。
勞倫覺得手中的劍無比沉重。
“殺了她,勞倫,殺死這個罪人。”
勞倫握了握手中的劍,艾伯特是罪人,他殺她隻是在抹殺罪惡,他是無罪的,薩科拉神不會怪罪于他的,一定不會。
“親愛的勞倫,動手吧,在場的人都是你的前輩,他們都已經代替薩科拉神處置過罪人,現在是你表現你的忠誠的時候。”
加利安像是一個極具耐心的長輩鼓舞還不太會走路的小孩子。
勞倫覺得自己備受重視。
加利安神官說自己是這一批見習修士中最優秀的,這說明他的優秀一直在被看見。
勞倫成功被鼓舞,仿佛這一刻讓他去做什麼都可以。
當然殺人也沒什麼不可以。
不過他忘了他以為自己要成為怪物時是多麼的恐懼,現在對即将成為劊子手卻是接受得很快,果然優秀。
勞倫在艾伯特背後慢慢舉起長劍。
“動手吧,殺了她,她是低賤的罪人,該死”,加利安在勞倫身後低喃。
勞倫的腦中全都是加利安神官的話,他僅存在心底的那一點點的負罪感漸漸消失殆盡。
榮譽感漸漸充斥于他的胸腔。
“艾伯特”,勞倫将長劍舉過頭頂,作勢就要狠狠砍向艾伯特的脖子,“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是個女的。”
勞倫狠狠将劍劈下,他身後的加利安滿眼欣慰和滿意。
叮——,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在木屋中回蕩,勞倫手中的劍被無形的力量打落。
“什麼人?”尤裡第一時間看向門外。
然後他來不及看清人就明顯感覺淩厲的危險在向自己襲來,他第一時間用劍格擋,卻被那力量逼得控制不住的倒退。
與其同時,木屋裡的其他人也同時遭受淩厲的未知攻擊。
在他們奮力抵抗時,聽到一陣鎖鍊聲。
他們已自顧不暇,根本不管那聲音意味着什麼。
勞倫在劍被打落的瞬間就知道敵人的強大,果斷躲在其他人的身後。
在鎖鍊響起時,他看見了,看見艾伯特不顧一切的帶着腳鍊向着門口跑去。
勞倫覺得他瘋了,她跑不了的,那腳鍊沒有鑰匙肯定打不開。
艾伯特也忘記了自己腳上的腳鍊,她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跑出這個木屋,離開這裡,離開這裡......
溫瑟看着逃跑的艾伯特,自嘲自己又多管閑事,越來越像師尊了,可是如果她不管的話,她肯定不敢再去見師尊,因為師尊最見不得的就是女子遭受不公欺淩。
艾伯特已經感知不到任何外在的存在,她在跑,不知道是身體在跑還是一直在跑。
她的眼前好像有強烈的白光閃過。
她的腳踝好像卸去了枷鎖。
這一切是夢還是現實,艾伯特已經顧不了了,她就是想跑,想離開那個屋子,離開那些惡心又邪惡的人。
清脆的斷裂聲在勞倫的腦子裡不斷回想,他親眼看見一個蒙面黑衣人舉劍砍斷了艾伯特腳上的腳鍊。
那把劍仿佛有什麼魔力,釋放刺眼的白光,顯得鋒利無比。
艾伯特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跑了出去。
森林中,一個身影不顧一切地跑着,身後一個身影默默追随。
而她們身後是緊追不舍的七個身影。
艾伯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她呼吸變得困難,口腔裡滿是鐵鏽的味道,她開始覺得疲憊。
她的步伐慢了下來。
然後她才剛慢下來,一隻手就拉住她又重新飛快奔跑起來。
“聖宮的結構你了解吧,知道往哪個方向可以離開聖宮嗎?”那人問道。
艾伯特手指向一個方向,“往那邊走,那邊有圍牆,翻過圍牆就可以離開生宮了。”
她剛說完,那個黑衣人就毫不猶豫拉着她朝那個方向跑。
她們必須得加快速度了。
然而艾伯特的體能已經到達極限了,她幾天沒有好好吃過東西,能從木屋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走吧,别管我了,我走不了”,艾伯特喘息着絕望說道。
艾伯特不知道眼前的黑衣人是誰,無論怎樣她都很感謝,但是她不能再拖累她了。
“你走吧,他們要殺的人是我,我留下來他們就不會再追你。”
艾伯特剛說完,胳膊就被人一拽,然後被人背上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