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攻擊它的眼睛!”
西玖大喊一聲,随即飛身施法将手中的長劍變成了一張銀白色的無弦弓,上面刻着繁複的花紋,弓的兩端鑲着玲珑剔透的白玉。
這把弓名喚瓊瑛,是她師傅贈予她的,平常以佩劍的模樣帶在身邊。
她指尖挽弓,數支銀色的光劍猶如星辰散落霎時射向母體蜘蛛的眼睛。
如此幾式,那些蜘蛛精便喪失了攻擊力,落入刀俎,任人宰割。
随後,西玖見時機成熟,便落地起卦布陣,取一滴眉間血同時催動内丹施展淨化之術。
陣啟的瞬間,白光霎起,整個世界仿佛失了顔色,無數金色的光帶自上而下纏繞飛旋。
西玖隐匿在其中,閉眼默念法訣,那些蜘蛛精被陣法束縛,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嘶吼聲,不過多時,聲音漸漸随白光消散,世界又重回一片清淨。
西玖捂着胸口,疲憊地半跪在地,每次她發動淨化之術,都會消耗她大量的妖力,需要好些日子才能養回來。
箬棉連忙跑過去扶着她,擔心地說道:“掌門你還好嗎?”
西玖搖搖頭,示意他們不要擔心,随後看着男子說道:“将他帶回去。”
西玖留了一些人在靈狸族解決剩餘的妖邪,受傷的人全部随她回了除妖門。
淡白的月色飄落在清朗的夜幕上,如同一汪澄澈空明的潭水,晚風掠過,圈圈漣漪下浮動着璀璨的星辰。
除妖門内燈火通明,穿梭的人影伴着嘈雜的鬧聲揺起石柱上的宮燈,所有人作着休整,大部分弟子都受了傷,不過好在沒有性命之憂。
西玖坐在床邊,身旁站着一個醫官正在給她包紮手臂上被蜘蛛精毒液所灼傷的傷口,傷口不深,但是看着卻極為可怖。
“大家都如何了?”
因為傷處的疼痛,西玖微微皺着眉,随後轉頭問向方才一直待在旁邊的箬棉。
“掌門放心吧,大家都沒事。”
應該箬棉的回答,西玖稍稍放心了些,但又想到了什麼,再次詢問道:“那那名男子如何了?”
“經過醫治,他暫無大礙。醫官說他的經脈盡斷,本已無力回天,但之後傷處竟出現了自愈之象,讓他最後奇迹般地活了下來。”
箬棉若有所思道:“嘶,不過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難不成真的是吉人天相?”
面對箬棉的疑慮,西玖慢慢地垂下了眸。
當初為了躲避龍族的追殺,她便将真身隐去,一直以金雀族的模樣示人。
她身為鳳族這件事除了她的師傅,便沒有第三者知曉,她的血有治愈之力也從未和别人提起過。
整個除妖門的人都隻是以為她是一個修煉了上古淨化術的金雀族,卻不知淨化術無法修煉,而是鳳族天生的能力。
由于世人對鳳族了解不深,加之其已滅亡多年,所以從未有人懷疑過她。
西玖起身披上衣裳說道:“我去看看他。”
箬棉點點頭,也跟着西玖一同出門了。
淡黃的燭光下,男子阖眼靜靜地躺在床上,臉上的血迹被擦拭幹淨,露出俊朗明麗的五官。
“沒成想他長得還挺不錯的。”
箬棉拖着下巴在一旁打趣道。
西玖也懶得管她,轉身去詢問屋内的醫官關于男子的大緻情況。
得知男子确乎無礙後,西玖松了口氣。
“如此,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忙了一晚你們也該累了,這裡有我看着就好。”
西玖将衆人打發走,自己便在男子的床邊坐了下來,她要施法探男子真身。
從男子能在妖邪手下存活便可表明他絕非凡人,若男子是龍族之人,那麼便不可留。
西玖施法将手放置在他胸前,閉着眼嘴裡默默念着法訣,絲毫沒有注意男子已經醒來,正眯着眼帶着一副“我倒要看你接下來要玩出什麼花”的表情看着她。
看着西玖的手越來越近,男子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往前方一帶,西玖的整隻手掌便不偏不倚地覆在了他胸膛的正中央。
西玖被這一舉動給驚到了,連忙睜開雙眼,看見男子正挑眉盯着她,眼底帶有一絲玩味,而她的手被男子握着放在他的胸口上。
“你放開。”
她想抽開手,卻被男子反握住并用力地一拉,整個人失去重心向前傾去,幸而及時用另一隻手撐在了床上,不然她便會撲倒在男子的身上。
“你想做什麼?”
西玖冷冷地說道,語氣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彼時的她和男子隻有一尺之隔,氣息交纏,隻差一點,他們的鼻尖便要碰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