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得裴承蔺說的十分堅決,沈青言隻得伸出了白嫩的掌心。
裴承蔺:“另一隻手。”
沈青言心中腹诽,打手闆罷了,自己還要挑哪隻手打,卻還是伸出了右手,卻害怕地在剛伸出的瞬間,又猛的收了回去。
被裴承蔺的眼睛一看,也不敢與之對視,又視死如歸地伸了出來,可奇怪的是,手心并無疼痛,卻一股輕柔的涼意穿來。
沈青言扭過頭卻見裴承蔺正用一方帕子,為自己抹着藥膏。
燙傷早就好了,隻是免不了留了個疤痕。
裴承蔺眼都未擡,隻是一味地抹着藥:“未用舒痕的藥膏嗎。”
沈青言自覺窘迫,才想起今日怕裴承蔺會不來,特意随口編造的借口,卻在後來自己忘了個一幹二淨,還以為伸手裴承蔺會打自己手闆。
“今日出門太急,便忘了。”
裴承蔺的手始終隔着帕子,未直接碰到沈青言的手,卻也未用早上騙他的事情做文章,隻要她無事便好,叮囑道:“往後要記得。”
說罷要把這瓶剛急忙取來的藥膏,慢慢放在了案上:“這瓶的療效,雖不如那瓶白玉膏的作用好,卻也湊合,這瓶你也收着吧。”
沈青言隻點點頭,臉卻控制不住地發起燙來。
到了梅心亭
二人下了馬車,走了幾步,梅花開的正盛,雖雪已經化了,但日頭正好,曬到人的身上很暖和,也沒有風,這般也正好。
裴承蔺大多的時候,都沉默不言,跟在沈輕言的身後,隻剩沈青言叽叽喳喳地說着話,一會讓看梅,一會讓他看遠處的鳥雀。
身後一道男聲傳來:“沈小姐。”
沈青言回頭見是工部侍郎之子孔昭,仗着自己父親的職位也被塞進了虞部司做了個虞部員外郎。
和自己往日也算有些交情,但想到自己向他問的那些荒唐事便覺得有些頭痛。
沈青言淡淡回答:“孔公子。”
孔昭的眼神卻往裴承蔺身上看去,上下打量一下随即快速移開:“沈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青言也想和他說清楚,便說道:“好。”随即看向裴承蔺道:“哥哥你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孔昭聽到沈青言的話,眼神一變。
兩人來到一個亭子坐下。
孔昭歎了口氣道:”沈小姐,聽聞将軍府的變故,本應早些上門,但虞部司的事情實在是脫不開身。”
沈青言道:“孔公子如今入朝為官,公務繁忙本小姐自是能理解,孔公子找我過來,不會就因為這件事吧。”
孔昭道:“實不相瞞,小姐,這些話我本應不應該說,您不在朝堂之中,不知朝堂如今之局勢,如今裴公子可是陛下眼前的紅人,以少勝多,大破敵軍,陛下更有把大将軍之位交給他之意。”
這番話說的可算是别有深意。
沈青言完全不理,挑了個怎麼說都不會錯的說法道:“那即是陛下之意,想必不會有錯。”
孔昭一聽她這樣說,心一驚:“沈小姐如今對裴公子的态度倒是有些不同。”
沈青言自是無法言明夢之事,隻是說道:“物是人非,今非昔比。”又隐晦道:“往事就如這風一般,吹過去便過去吧。”
裴承蔺遠遠地看着二人,如同雕塑一般,一動未動,記憶開始浮現,又是他。
自己仿佛又置身那熊熊火焰的火場之中。
沈青言出了亭外,起了風,裴承蔺站在梅花樹下,幾片花瓣,落在了裴承蔺肩頭。
沈青言看見後便想給他拿走,手還未碰到裴承蔺肩頭的時候,卻被裴承蔺緊緊握住纖細的手腕。
裴承蔺眼中也是濃濃的肅殺之意。
沈青言被吓了一跳:“哥哥。”
裴承聽後看着眼前站着之人,急忙松了手,随即轉過了身,心中懊惱不已。
沈青言不顧手腕上傳來的痛意,嘴角揚起一抹笑:“哥哥,時候不早了,我們去天香樓用午膳吧。”
裴承蔺偏過頭,卻也不想擾了沈青言的意:“好。”
天香樓是如今京城最紅火的酒樓,專門接待一些達官貴人。
幾人剛進了天香樓三樓,卻又見了孔昭。
孔昭隻當何事都未發生道:好巧啊,沈小姐。“
沈青言心中隻有一句話,陰魂不散,話都未對他說,點頭示意後對裴承蔺道:“走吧。”
點完了菜,玄初走了進來,在裴承蔺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裴承蔺道:“我出去一下。”
沈青言:“哥哥有事,那便去吧。”
二人尋了處偏僻角落,玄初:“公子已找到了鐘紹家人的下落。”
裴承蔺:“繼續追查。”
一道譏諷聲響起:“真是今時不同往日,這山雞也飛上了枝頭變成鳳凰了,可山雞就是山雞就算是僥幸爬上來,爬的有多高就會摔的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