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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姝看着季衍發的消息,心口說不出的難受。
她敲個問号過去,無語:【他有沒有對象你發給我幹嘛?】
季衍也是收到回複才發覺發錯人了,緻歉道:【騷瑞,想發到群裡的,沒想到發給你了】
接着下一秒黎姝就看見他在小群裡又一套了遍一模一樣的内容。
群是季衍在高中時候建的,一共七人。除了他們兩個和方馨冉小兩口還有另外三個,都是高中玩得好的。畢業後就留在了各自大學所在地工作,隻有逢年過節才會回來。
平日大家都在群裡吐槽工作和明星八卦,所以季衍才會發進來。
這個點才剛上班,成員都在線,很快就有人發問陳叙州是誰。
季衍:【我檢察院的同事】
季衍:【你認不到】
那人發了個豬豬俠點頭的動态表情表示了解,随後潛水吃瓜沒再開口。
季衍:【估計昨晚約會不用心把人惹毛了】
季衍繼續以文字的形式生動的将他和陳叙州的對話重播了一遍,尤其重點描述了陳叙州束手無策的郁悶和挫敗。
滿屏的“哈”,笑得那叫一個幸災樂禍。
【還真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美女把他拿捏得這麼狠】
【可惜他嘴巴太嚴了,撬不出一點】
黎姝窺屏,看到這條撇嘴嘀咕。
肯定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啊,總不會是憑空再多一隻眼睛一張嘴。
她默默作答,爾後見沒有别的内容了切出小群。
對面的許琳還在吐槽昨晚追的劇情。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那些男長得普通要啥啥沒有的男人娶了幹啥啥出色的天仙還會出軌劈腿。
罵着罵着擡眼見黎姝臉色不太對,停下話頭,轉口關心怎麼了。
黎姝扯扯嘴角,模拟兩可地不知道是在說劇還是說人。
“氣到了。”
“好像聽了個鬼故事。”
*
直到走進辦公室換完制服,陳叙州也沒有收到一句回複。
其實從昨晚她沒接語音他便隐約覺得不太對。這樣的猜測在今早在小區樓下看見她客廳那盞熄滅的燈得到了證實。
昨天白天還好好的,到了晚上就沒有任何預兆地被針對了。
他不清楚哪裡惹到她了,想補救都無處下手。
陳叙州手指捏捏眉心,有些煩躁。
來送公安機關補充材料的書記官小楊瞧見他這幅神情不由一哆嗦,警鈴拉響,暗下決心今天絕對不能開小差,免得觸了陳檢眉頭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陳叙州擡首見他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冷聲:“愣着幹嘛,需要我說請嗎?”
小楊回魂,敲門進來:“陳檢。”
将材料送到桌上,提醒今天的日程安排,“這是檔案館那邊分過來的新案件,這是xxx案的逮捕批準申請,還有……”
陳叙州颔首,“下午的提審的材料呢?”
小楊:“都準備好了。”
陳叙州嗯,簽完申請,瞥了眼牆上的挂鐘,快到開會點了,将文件交給小楊,收拾案卷前往會議室。
綜合會議室内,參與讨論的同事都到的差不多了。
不一會兒出差檢察長和副檢察長姗姗來遲。
檢察長視線從陳叙州身上劃過,點了點頭,聽副檢察長講着到主位上落座。了解了其他案子進度,收住話題示意陳叙州可以開始了。
陳叙州收到,打開投影簡述案情。
今天的檢察官聯席會議讨論的依舊是他手上的案子。
兩周前六月七日星期五,晚上十一點五十三分,在清河區繁花路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門口。周某和他女朋友從超市買完東西出來發現有物件遺落便回去尋找。返回後發現陌生男子王某在調戲女朋友,周某立即上前推開,期間兩人從口角上升成了扭打。兩人打鬥間周某失手将王某打緻二級輕傷,其後主動向公安機關自首。
在接到案件當天陳叙州便閱卷了解了情況,也跟幾個一部的同事做了初步梳理分析,此次會議主要是圍繞公安機關提出的罪名和定性進行研讨。
他講完,各位檢察官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己見了。
本着理不辯不明的原則,一群在外風光霁月、威正嚴明的檢察官在會議桌上唇槍舌劍,争論得面紅耳赤。
會議結束都還有人在抓着他的論證和其他人進行辯駁。
陳叙州還沒走就被檢察長喊住叫去。
到了檢察長辦公室門口,見他還在跟副檢察長交代。陳叙州便輕車熟路推門進去,自覺拉開椅子坐下,抽過一根筆在指尖把玩轉動。
聽到聲音也不轉身直接頭往後一仰,語氣松散:“叫我來幹嘛,案子多,忙着呢。”
“注意态度,我現在是你領導。”
陳叙州哦,“沒事那我先走了。”
說罷真起身作勢要走。
“回來!”檢察長瞪眼。
陳叙州緩緩又坐回去,轉着筆,“堂叔我真的很忙,一大堆。”
南城市檢察院檢察長也就是陳叙州堂叔沒好氣地又瞪了他一眼,拾起桌上的保溫杯打開,吹吹熱氣,慢悠悠喝了兩口才說:“看起來今天狀态不太行,累了就請個假适當休息休息,年輕人有拼勁是好事,但要是把身體累倒了就得不償失。”
陳叙州說知道了。
堂叔知道他們這幾個小子都有數,用不着長輩多心,唠叨了兩句,自然而然地把話題扯到感情上:“準備什麼結婚呢,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考慮了。看看你堂哥孩子都四歲了,你就一點不着急啊?”
“三歲。”陳叙州嚴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