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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句反問成功地讓黎姝愣住了。
她困惑地擰了下細眉,餐桌頂上的吊燈的昏白光線落進桃花眼裡,撥動着眸光。
黎姝:“難道不是”
“不是。”
陳叙州神情肅然,漫不經心地語氣裡多了幾分鄭重,“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在追的人。”
“……”
作為下午才目擊他送花的證人,黎姝撇嘴:“騙子!”
陳叙州後靠木椅背,聞言覺得好笑:“說實話怎麼就成騙子了?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麼這麼笃定我有女朋友了?誰啊?”
“……”
黎姝再一次被他的問題難住。
她眨眼,凝望着他那雙坦蕩的鳳眸,到了嘴邊的名字像是受到一股無形阻礙,無法脫口。
難道他們還沒确定關系?
黎姝将信将疑地放下杯子,單手撐着桌面,水色指甲在臉頰上敲點,好整以暇地說道:“沒女朋友我信,但追人也不是什麼丢臉的事用得着這麼藏着掩着嗎?”
她哼哼威脅:“當心回頭等你們兩的事成了,信不信我跟她告狀。”
“她又是誰?”陳叙州疑惑了。
黎姝沒料到他嘴這麼硬,沒好氣回道:“你追的是誰就是誰。”
陳叙州本來想說我追的不就是你嗎,但聽她這個意思明顯意識不到他有意的對象是她,于是改口:“我追誰了?”
裝,繼續裝!
黎姝都不想聊了:“你有沒有意思?”
陳叙州是真的一頭霧水,連她說的是誰都不知道,思索一番隻能把問題歸咎到造謠者身上,“季衍又跟你們傳播什麼謠言了?”
“?”黎姝迷惑,“跟他有什麼關系?”
“難道不是他在傳我追誰了?”
“……”
陳叙州以為說對了,朗聲線如風撞鈴聲清越盈耳,語氣納悶,“怎麼你甯願相信他空穴來風的謠言也不信我說的?”
“呃……”黎姝遲疑,“倒也不是空穴來風。”
她作聲解釋:“雖然他對你謠言的傳播确實有一點責任,但至少這點跟他無關,是我自己看到的。”
陳叙州挑眉:“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和誰?”
典型的審訊三連問。
黎姝當即無語樂了,“你當你這是在看守所提訊犯人呢。”隔空飛了他個眼刀,呷了口水潤喉,說道,“我下午去了趟市醫院,在那看到你跟葉星盞了。”
“送的花挺好看的。”評價完出于朋友好心提示,“但是建議你下回送花可以送點花語浪漫的。當然啊,不是說向日葵不好。”
“……”
聽到這兒,陳叙州總算理清楚。
他取下眼鏡捏捏眉心,有些無奈:“你是不是誤會了?我跟她沒有關系,下午也隻是辦案路上碰巧遇到她同路而已。”
黎姝微愣,還是不信,“那花呢?”
他可是在路邊等了段時間的,而且偶遇的人會提前準備鮮花嗎?
她不信!
她半真半假地打趣試探:“難不成你還有給身邊女性朋友送花的習慣?那怎麼沒見你給我——咳冉冉送過呢?”
緊急把“我”快速帶過去。
但依舊被陳叙州捕捉到了,他揚眉,意外道:“你喜歡花?”
黎姝視線飄忽不看他,哈哈打馬虎眼說當然:“漂亮的東西誰不喜歡,我也不能免俗的好嗎?!”
陳叙州若有所思,繼續打探,“那你喜歡什麼花?”
“都喜歡。”
黎姝回完才反應過來。
不對啊,不是在聊他跟葉星盞嗎?怎麼扯到她身上來了,趕緊打住拉回來:“别轉移話題。”
“沒轉移。”打探到了想要的答案,陳叙州笑笑,澄清說:“那花不是我的,是她給她住院的朋友買的,我隻是幫忙臨時保管一下。”
“這麼巧?”黎姝狐疑。
“就是這麼巧。”
陳叙州目光坦蕩,任由她端詳審視。
黎姝勉強相信,還有種被人當面打臉的尴尬,幹笑兩聲:“那确實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