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叙州嗯:“還有别的想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先把水龍頭換了再洗碗。”
說着收碗起身,又嚴謹地補充,“最好跟季衍散布的謠言相關的。”
黎姝:“……”
她在心裡默默給季衍點了根蠟燭,擺擺手,想說沒了,話都愛嘴邊又臨時想到一個,但不知道該不該問,有些拿不準。
陳叙州瞧出她眉宇間浮現的欲言又止,屈指在桌面上敲敲:“想問就問。”
他都這樣說了,黎姝也不再糾結,“那我問了哈。你要是覺得冒犯就當沒聽到,不用回答。”
陳叙州嗯。
如此黎姝也不猶豫了,抿了抿唇,問出埋在心裡好些日子的問題:“你喜歡的那個人是什麼樣的啊?有照片嗎,能不能讓我也看一下。”
其實這個問題真的很冒犯,但或許是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也或許是他知無不言的态度讓她越了界讓她失控說了出來。
她有些後悔,“算了,你當我沒問。”
一口喝完杯子裡的水,腳下凳子去接他手上的碗筷,“沒事,你給我吧,水管我明天自己換。時間也不早了,就不耽誤你了。”
陳叙州沒松手,扭頭看她。
兩個人就這樣一人扯着半邊碗,無聲相視。
見他沒有松手的意思,黎姝怕搶來搶去會殉了她的碗,收回手說道:“那你放到竈台上吧。”
陳叙州沉吟了半響,神色複雜,“不會吧。”
黎姝:“?”
他放下碗,手掌張開在她面前晃了晃,在黎姝困惑他在幹嘛的困惑中折了三根,留下食指中指比了個二,“這是幾?”
“??”
“還認識我嗎?”
“……”
“門口密碼是多少?”
“………………”
“你幹脆直接問我銀行卡密碼是多少算了。”黎姝忍無可忍拍掉他的手,“幹嘛呢?”
陳叙州義正言辭:“檢查下你是不是晚上被狗吓壞了,不然怎麼記憶力突然變這麼差,剛講過的話轉眼就忘。”
“什麼意思啊?”
黎姝一頭霧水,追着他進廚房。
廚房之前地闆積水過,雖然拖幹淨了,但依舊有地方沒幹透。
陳叙州依言将碗筷放在竈台上,提醒小心的同時問她要新買的水龍頭,不等她開口一句話堵住她拒絕,“如果今天不打算洗漱了明天再換也行。”
洗澡洗漱意味着要用水,要用水就要打開總閥,總閥一打開,不用想廚房肯定又要遭殃一次。
回憶起拖地拖得酸疼的腰,都不用陳叙州再開口,黎姝利落把新的水管和水龍頭都拿了進來,又找出把扳手遞過去,靠在流理台邊看他拆管口,不忘接回之前的話題,“你還沒回答我呢,你那句話什麼意思?”
陳叙州見她不達目的不擺休,隻能無奈重複一遍澄清内容:“意思就是我說過了,我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在追的人,同樣——”
他垂睫,落在她臉上的目光流轉了下,還是選擇說個謊,“也沒有喜歡的人。”
清冽的聲線在靜谧的夜裡格外好聽。
“這回記住了?”
黎姝習慣性地點點頭,點完又才回神,“不對啊,我上次問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你不是沒否認嗎?”
“我也沒說有啊。”陳叙州淡定地繼續忙手上的事,慢條斯理地回答,“我國法律規定有權保持沉默,但沉默不代表默認。沒有明确的回答做不數。”
“……”
話是這麼個理,但……好像不對吧?
黎姝被他堵得啞口無語,欲辯無能,隻能沉默。
陳叙州擡眼瞥她一眼,為自己辯解:“況且我也沒說不否認,誰知道隻是反應慢了,都能被誤會。”
唉聲歎氣:“後面更是把我微信都給拉黑了,想解釋都解釋不了。”
黎姝:“……”
“哦,剛才放出來溜了下又關回去了。”陳叙州揶揄,“死刑都還有緩刑可能,怎麼我到了你這裡就立即執行了。”
他幽幽道:“這麼讨厭我啊?直接剝奪上訴權利。”
黎姝:“……”
黎姝被他說得腦瓜子嗡嗡嗡的,聽到最後一句無語冷笑,“那你連我家門都進不來。”
陳叙州嗯,“現在看出來了。”
“你喜歡我。”